遼闊的草原上。
宇文泰帶著司馬充和司馬檀等人逃出來了。
只是,跟在身邊的士兵更少了。
之前還有八千多人,現在跟著逃出來的不到一千人,很多士兵都跑散了。為了逃生,大多數的人四處逃散,短時間無法返回匯合。
宇文泰吭哧吭哧的喘息,整個人很疲憊。
司馬充跟在宇文泰身邊,也過了許久才恢復正常,說道:“大汗,后方沒有追兵,我們現在應該安全了。”
宇文泰問道:“你看到宇文豹的情況沒?”
司馬充嘆息道:“在撤退的時候,我專門回頭觀察,看到宇文豹被一槍戳死,死在南蠻將領的手中。”
宇文泰咬牙道:“宇文豹是為本汗死的,因為穿著本汗的甲胄,才吸引南蠻的注意力,才讓本汗順利逃脫。”
司馬充聽著假惺惺的話,心中不屑。
這話太假了。
只是,司馬充沒有表露分毫,一副沉重模樣,正色道:“宇文豹以一人的性命,換來了大汗的生路,這是偉大的。”
“大汗是蠻國的天,是所有人的支柱。一旦大汗有任何的意外,蠻國崛起之路就被打斷,您多年的心血會白費。”
“甚至,蠻國各部會徹底分裂。”
司馬充吹捧道:“大汗,司馬充雖然死了,可他的精神還在,更激勵著我們要報仇雪恨。”
宇文泰點頭道:“說得對,必須要報仇。只是,該如何報仇呢?”
司馬充道:“現如今的局勢,再和林豐正面交戰,肯定是行不通的。”
“林豐這個人雖然老了,卻驍勇善戰,在戰場上無敵。除此外,用兵詭譎,更是陰險狡詐毒辣。”
“中原人一向重信譽,信守諾,說是君子一諾千金不換。”
“按理說,我們派人和他談判,就應該正常談判。可是,林豐安排李守疆拖住我們,轉而突襲我們后方。”
司馬充分析道:“這樣不擇手段的中原人,幾乎是很難對付。”
宇文泰道:“我知道很難對付,不需要你多說。”
司馬充繼續道:“對付林豐的策略,臣建議回歸之前的策略。之前,我們定下借助周人的手對付林豐。”
“所以,安排人潛入京城賄賂宰相田奮,請田奮出手。”
“周朝皇帝貪婪,宰相田奮也一樣貪財。”
司馬充說道:“以錢財開路,一定能取得成功。我們不能對付林豐,有的是人對付林豐。”
宇文泰點頭道:“只能這么安排了,回去后你親自運作。到時候,讓司馬檀南下潛入,運作這件事。”
司馬充道:“我們在京城,本就有人,也有商隊,還有足夠的錢財運作。不如現在,讓司馬檀南下運作。”
宇文泰點頭道:“可以!”
司馬充得了宇文泰的允許,起身朝遠處累的跟狗似的,已經躺在地上睡過去的司馬檀走去。
司馬充蹲下來,啪啪在司馬檀臉上打了幾下。
司馬檀醒過來,迅速往周圍看了一眼,確認沒有追兵才松了口氣,連忙道:“兄長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作為司馬充的族弟,司馬檀一直跟在司馬充身邊做事兒。
只是,始終無法獨當一面。
司馬檀這一次跟著落敗,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曾經北蠻強勢,他認為跟著北蠻南下中原,屆時宇文泰稱帝建國,他就是開國元勛。
現在北蠻接連落敗,實力削弱,宇文泰處處被林豐壓著打,北蠻眼看著沒什么機會了。
司馬檀有了些其他想法。
司馬充低聲道:“司馬檀,關于你心中的想法,最好是收起來,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夢。”
“咱們在草原多年,被中原人記恨,已經回不去了。”
“你如果想回去,想去金云堡投奔林豐,你覺得誰會收留你?一想到你在大汗的身邊出謀劃策,他們只會殺了你泄憤的。”
司馬檀訕訕道:“我沒其他想法。”
司馬充說道:“你心中是怎么考慮的,我會不知道嗎?你屁股一動,我就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司馬檀道:“兄長,現在局勢不妙。”
司馬充沉聲道:“周朝皇帝無道,分崩離析是不可避免的。目前周朝和蠻國的實力,我認為蠻國依舊更有優勢。阻攔大汗的關鍵在林豐,滅了林豐,周朝就不足為慮。”
司馬檀說道:“林豐太兇殘,無法解決。”
司馬充道:“我們是無法解決林豐,可是,自有人能解決。你去周朝京城,賄賂周朝的宰相田奮。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讓田奮拿下林豐。”
司馬檀問道:“我能給多少錢賄賂呢?”
司馬充道:“三十萬兩銀子內,隨你做主。如果超出這個數額,就必須稟報,我也不能擅自做主。”
司馬檀眼前一亮,道:“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司馬充哼聲道:“這一次去運作,不準從里面克扣,不準中飽私囊,別搞什么給田奮十萬兩銀子,你藏二十萬兩銀子的事情。”
“拿下林豐,我們輔佐大汗南下攻入周朝,奪取金云堡,有的是錢和女人。”
“做事情,要考慮長遠。”
司馬充沉聲道:“你想要闖出一番事業,眼皮子就不能太淺。”
司馬檀保證道:“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司馬充道:“抓緊時間南下。”
司馬檀沒想到這么急,只是他也樂意去做,當即騎著馬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