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林豐的品級比他高甚多,可武將就是泥腿子而已。
他的背后是楊錄,在楊錄的背后站著韓國公,等于是他有韓國公撐腰,何必怕一個區區邊境武將。
潘延昂著頭,高聲道:“聽說林將軍帶兵闖入我威遠縣,直接圍剿了平山內的一窩賊匪?”
林豐道:“確有此事。”
潘延眼神愈發命令,舔舐了下嘴唇,說道:“平山賊匪在我威遠縣境內,這是本官早就發現的,也已經上報知府大人,要準備進行剿匪。”
“沒想到,林將軍卻擅自圍剿。”
“按理說本官應該感謝,可凡事自有規矩法度,林將軍在金云堡也管不到我們威遠縣,不應該擅自進入平山動兵。”
潘延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話語中帶著威脅:“這件事如果上奏朝廷,恐怕對林將軍也不利。”
林豐晃了晃馬鞭,問道:“你打算怎么辦呢?”
潘延回答道:“林將軍是懂禮的人,只要林將軍將繳獲的錢財和物資分出一半,這件事就算了,我不為難你。”
林豐冷笑道:“你的胃口倒是大。”
潘延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自信道:“本官沒什么優點,唯獨牙口特別好。如果林將軍不愿意,那我……”
啪!
清脆的聲音,陡然響徹。
林豐一鞭子抽在潘延的右臉上,打得潘延臉上皮開肉綻,笑瞇瞇道:“牙口還好嗎?”
潘延捂著流血的臉,眼中迸射出兇狠神色,咬牙道:“林豐,你,你怎么敢的?你身為武將,公然毆打地方文官,這件事……”
啪!!
又是清脆聲響起。
林豐又是一鞭子抽在潘延的臉上,一鞭子下去,潘延左邊的臉血淋淋的,人更是立足不穩,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潘延帶來的士兵,全都露出兇狠神色,一個個拔刀相向。
林豐看到約莫三千人的威遠縣兵馬,神色不屑,下令道:“孫彪,在大周境內,在真定府境內,有人敢拿著刀對著本將,該當如何?”
“殺!”
孫彪直接回答。
林豐捋著頜下胡須,輕輕的點了點頭。
孫彪得到吩咐,帶著麾下騎兵沖鋒。一個沖鋒過去,潘延帶來的三千兵馬一個照面就崩潰。
威遠縣的軍隊全線潰敗,所有士兵烏泱泱的跑了。
孫彪很快回來了,說道:“將軍,賊寇已經驅逐。”
林豐點了點頭,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潘延,下令道:“大軍起程,繼續往金云堡去。”
“遵命!”
孫彪立刻下令起程。
大軍再度起程,押解著糧草和物資離開。
寧無雙跟著林豐一起,走了一段距離,她仍是一臉的擔心,說道:“將軍故意激怒潘延,讓潘延去找楊錄。可楊錄也是有背景的,您要對付他,真有手段嗎?”
林豐說道:“區區楊錄,何足掛齒?”
“我這一趟回金云堡,是奉陛下的旨意來,真定府的事情任由我調遣處置。要殺楊錄不難,只是我要借助此事,進一步掌握真定府。”
嘶!
寧無雙倒吸了口涼氣。
果然姜是老的辣,林豐不僅是老而彌堅,心思還無比縝密。
這人太厲害了。
當初,林豐設下借刀殺人的計謀,算死了田盛,更搭上田奮的這條線。如今,林豐又故意處置潘延,要激怒潘延背后的楊錄,擺明了是等著楊錄入甕。
一時間,寧無雙反而有了期待神色,就不再擔心,跟著林豐一起離開。
從始至終,林豐都沒有瞅一眼倒在地上的潘延,那輕蔑的姿態,以及對潘延的羞辱,讓潘延心中憤怒無比。
林豐該死。
他要讓林豐付出代價。
在林豐的軍隊走遠后,潘延才敢爬起來。
游走的士兵才回來,迅速攙扶起潘延,說道:“將軍,林豐太難纏了。林豐的軍隊,也太兇狠了。”
潘延眼中閃爍著狠辣神色,咬牙道:“林豐仗著是征北將軍,不把我放在眼中。可是,也就是泥腿子而已。”
“我官職低,惹不起他,可是有人不怕他。”
“給本官背馬,我立刻去真定府見楊知府,請楊知府主持公道。”
士兵牽來了戰馬,楊錄沒有處理左右兩邊的傷痕,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趕赴真定府。
從威遠縣去真定府的府城,距離不算遠。
申時將盡時,潘延到了府衙求見。
士兵去通報不久,就回來領著潘延進入楊錄書房。潘延一副悲憤模樣,跪在地上道:“求大人,為卑職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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