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臨水河的官道上。
宇文泰帶著北蠻軍快速趕路,只是他眼神冰冷,滿臉的憤怒。
從平陽灘南下,兩千先鋒軍派了出去。可他率領的大軍,頻頻遇到大批鐵蒺藜灑落在官道上。
騎兵剛跑了一段路,正在快速沖鋒,忽然就遇到大范圍的鐵蒺藜,不得不停下來清理。一切清理好,走了一段路又遇到鐵蒺藜。
地上的鐵蒺藜,明顯是才灑下的。
如果一早就灑下,宇文虹帶著的兩千騎兵先一步遇到,早就清理了,明顯是在沿途各地有藏著的周人,故意在宇文虹跑過后,就鉆出來撒上鐵蒺藜。
這樣的舉動,對北蠻沒造成什么實質的傷害,卻很煩人。
宇文泰連續三次被阻攔,就抽調三百騎兵跑在前面,先一步去巡邏前方的官道。一旦周人的藏兵鉆出來,就斬殺對方。
可是他有了應對的策略,卻沒有再遇到人。
宇文泰得知周人都跑了,愈發的煩躁憤怒,因為這一戰很不順利。
司馬充看到宇文泰的樣子,勸道:“大汗,其實沒必要憤怒,更沒必要為此憂慮。”
“表面上看,是我們處處遭到襲擾。實際上,卻凸顯出金云堡實力的虛弱。”
“如果林豐有足夠的力量,絕不會節節阻擊,而是直接帶兵來迎戰。”
司馬充分析道:“金云堡實力不足,我們的大軍殺到后,林豐必然棄城逃跑。”
宇文泰聽到司馬充的話,才由怒轉喜,贊許道:“司馬先生說得對,林豐心虛沒辦法了,才會這樣做。”
司馬充繼續道:“左賢王帶著騎兵去追趕,估計已經追上逃竄的周人。一旦左賢王取勝,我們帶著這些周人俘虜去金云堡,還能再敲打他們。”
宇文泰笑道:“說得對,宇文虹取勝后,或許都要抵達金云堡。我這個弟弟,一貫是善戰的。”
“報!”
恰在此時,有士兵回來稟報道:“大汗,前線有左賢王麾下的騎兵逃回來,說遭到了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宇文泰的笑容瞬間僵住,再無半點得意。
沉默半晌,宇文泰陰沉著臉,安排人去把蠻兵帶回來。
不多時,宇文虹麾下的騎兵回來,迅速道;“啟稟大汗,我們在左賢王的率領下一路追趕,在臨水河追上周朝的逃兵。”
“沒想到渡河時,很淺很緩慢的河水突然暴漲,河水湍急沖刷。”
“一場大水,大部分人被沖走。”
騎兵稟報道:“目前,左賢王和骨都侯都被沖走,只有我們幾個人逃回來。”
宇文泰的神情也是瞬間大變。
又敗了!
先前在平陽灘一戰,死傷八百余人,受傷幾千人。宇文虹到了臨水河,又再一次遭到水淹,軍隊死傷慘重。
連宇文虹都生死不知,這是極大的損失。
宇文泰壓抑的情緒控制不住,突然暴躁起來,憤怒道:“不殺林豐,我誓不罷休。”
司馬充眉頭緊鎖,勸道:“大汗,事已至此,惱怒也沒用,必須抓緊時間抵達金云堡。屆時,林豐有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沒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