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層,城頭金軍一夜未眠,緊張盯著城外岳家軍動靜。
然而,等來的不是云梯和沖車,而是頭頂的死亡陰影。
三盞巨大的天燈已懸停在高空,如天神之眼。
吊籃中,王珩帶了一個投手,腳下是包裝好的猛火油罐!
地面令旗舞動,通過彩色旗語,將攻擊指令傳達至高空。
另外兩個天燈內亦是向王珩這般的軍器監匠人,隨時準備共同投下火攻。
“第一隊,目標新鄭門城樓!放!”
隨著王珩低喝,十幾個猛火油罐被點燃,帶著死亡呼嘯垂直落下。
這些陶罐經錐形設計,在空中保持穩定,首先砸向了城門樓的弩炮陣地!
“第二隊,覆蓋南薰門守軍!放!”
“第三隊,覆蓋城內糧草區!放!”
這種超越時代的協同,本身就是對地面敵人的無形碾壓。
下一刻。
“轟!轟隆!!”
猛火陶罐在弩炮陣地上炸開,粘稠的猛火油四濺飛射,遇物即燃!
木質城樓瞬間被火焰吞噬,操作弩炮的金兵來不及反應就被火舌纏身,慘叫著從城頭跌落。
僅第一輪攻擊,新鄭門和南薰門的防御設施便陷入火海!
另一個方向,王珩標注的糧草囤積區也炸開了火花!
干燥糧草瞬間爆燃,沖天火光即便在白天也令人膽寒!
最后,軍器監特制的震天雷被投下。
雖威力有限,不足以炸塌城墻。
但巨大的爆炸聲、四射的破片和沖天火光,制造了更大恐慌。
建筑震動,馬匹驚嘶,從未聽過如此巨響的金軍士兵,心理防線開始崩潰。
開封城頭瞬間已成一片火海地獄。
濃煙蔽日,焦臭彌漫!
哭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負責城防的紇石烈志寧,眼睜睜看著弩炮陣地被一個個點燃成柴堆。
他徒勞揮舞戰刀,對著天空嘶吼,聲音卻淹沒在爆炸中。
他猛地抓住身旁親兵,指著天燈語無倫次地叫喊:
“看清楚!看清楚它們是怎么扔東西的!找規律!找破綻!”
然而,那來自絕對高度的打擊毫無規律,或說其規律就是無法抗拒的垂直打擊。
“這……這該怎么守……”
他眼神空洞的無力說道,畢生所學的城防知識,此刻被徹底碾碎。
另一邊,完顏拔速和重甲騎兵一起被困在了城門后的集結區。
一顆震天雷在不遠處爆炸,破片叮叮當當地砸在他的鐵甲上,雖未穿透,卻讓他和坐騎受驚。
他憤怒咆哮,催促部下準備出擊,去碾碎城外岳家軍,可城門被岳云部死死咬住,根本無法打開。
他空有碾壓性,卻連敵人面都見不到,只能被動挨炸,這種憋屈感讓他幾近發狂。
“出去!讓老子出去!跟宋狗拼了!”
他紅著眼怒吼,卻無人回應。
其他部落首領和萬夫長們更是亂作一團。
有人跪地祈禱,乞求長生天保佑。
有人遷怒身邊漢人謀士,揪著衣領逼問這是什么妖法。
更有甚者眼神閃爍,開始偷偷打量退路。
他們能面對尸山血海、騎兵沖鋒,卻被這種來自無法觸及高處的單方面屠戮摧毀了戰斗意志。
“放箭!給本帥射下來!射下來!!”
金兀術在親-->>兵舉盾保護下,目眥欲裂地指著天上的天燈咆哮。
他無法接受!固若金湯的防御竟以這種方式土崩瓦解。
幸存弓弩手在軍官鞭策下,拼命向天空仰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