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舞姿與姐姐的簫聲是截然不同的風格。靈動、嬌俏、充滿了生命力。只見她身形旋轉,鵝黃色的裙擺如同盛開的鮮花,層層綻放。玉臂舒展,纖腰輕折,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韻律感和力量感,柔美中帶著剛勁。她時而如蜻蜓點水,輕盈飄逸;時而如彩蝶穿花,繁復華麗。尤其是她的步伐,看似隨意,卻暗合某種玄妙的規律,顯然融入了她所學的身法功夫,使得整個舞蹈更加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這是一曲《靈雀舞》,將她少女的青春活力、嬌憨明媚展現無遺。不得不說,蘇靜靜在舞蹈上的造詣確實極高,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極具感染力,仿佛一只真正的精靈在林中嬉戲。
趙大雷看得也是眼前一亮。這蘇二小姐雖然性子刁蠻,但這舞跳得確實是好,充滿了靈氣,看來在武學修煉上也下過一番苦功,并非全然嬌生慣養。
一舞畢,蘇靜靜氣息微喘,額角見汗,但臉上卻帶著驕傲和期待的神色,先是看向爺爺,然后目光落在趙大雷身上,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在說:“怎么樣?土包子,看傻了吧?”
蘇擎天哈哈大笑,連連叫好:“好!靜靜的舞是越來越有味道了。趙神醫,你看我這倆孫女,還入得了眼吧?”
趙大雷笑著點頭,由衷贊道:“蘇老爺子好福氣。兩位蘇小姐皆是鐘靈毓秀,才華出眾。大小姐簫音滌蕩心靈,二小姐舞姿靈動脫俗,各有千秋,令人佩服。”
他這話說得誠懇,蘇寧寧聽了,心中歡喜,對趙大雷的好感又增幾分。而蘇靜靜雖然得了夸獎,但見趙大雷并未如她想象中那般驚為天人、目瞪口呆,反而是一副平靜欣賞的姿態,心中那點得意又打了折扣,覺得這土包子肯定不懂欣賞,只是在附庸風雅罷了。她“哼”了一聲,坐回座位,自顧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酒宴在一種微妙的氣氛中繼續進行。蘇擎天心情大好,不斷與趙大雷推杯換盞,談論些京城趣聞和養生之道。趙大雷應對自如,談間顯露的見識每每讓蘇擎天暗自驚訝,越發覺得此子深不可測。
這老頭子心里正盤算著,要是自己倆個寶貝孫女其中有一個能被這小子看中才好。
蘇寧寧乖巧地在一旁斟酒布菜,偶爾插上兩句話,聲音溫柔,目光不時落在趙大雷身上,帶著探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傾慕。
而蘇靜靜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大部分時間都在默默吃東西,或者擺弄自己的裙角,只有在爺爺問話時才敷衍地答上一兩句,眼神時不時瞟向趙大雷,帶著七分不滿、兩分好奇,還有一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因內勁被吸而產生的微妙忌憚。
趙大雷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他知道,蘇老爺子這關算是過了,但蘇家這潭水,似乎比想象中更深。這位驕縱的二小姐和她背后那位“靜月師太”,或許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插曲。
不過,他并不在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先看看蘇老爺子身上的“陳年痼疾”究竟是何模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蘇擎天臉上已有了幾分酒意,他放下酒杯,看著趙大雷,神色變得鄭重起來:“趙神醫,酒也喝了,才藝也賞了。你看……老夫這身子骨,還有得救嗎?”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趙大雷身上。連一直神游天外的蘇靜靜,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