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陽走后的第三天傍晚,郭村長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封信回來,一封是徐青陽寫的,另一封是杜嵐書寫的。
“按時間算,青陽他們還沒到府城呢,怎么會有信送過來?”喬安很是詫異,一邊把郭村長請進屋,一邊把信拿過來看,信封上確實是徐青陽和杜嵐書的筆跡。
“這...”喬安怎么也想不明白,唯一的猜測就是這信一開始就是徐青陽和杜嵐書放在郭村長那的。
郭村長一眼就看出了喬安的想法,連忙道:“你前兩天不是說想把房子西邊那幾十畝地以及緊挨著河邊的那座山都買下來嗎?我今天就是去鎮上幫你問這件事的,辦事時發現驛站那里有徐小子和杜小子寫的信,我這才帶回來的。”
喬安確實在前天和郭村長說了要買地和買山的事,買地是為了種棉花,買山則是長遠的投資,“可青陽他們應該還在半路,這信是怎么寄出來的?”總不能是有信使專門趕去半道上幫徐青陽他們寄信吧!
郭村長笑道:“這個老頭子我就不知道了!”但有句話很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有心人就是能做到旁人意想不到的事!
“土地的事直接辦理就可以了,但買山的話官府那邊還要派人來丈量,丈量完后才能給出價格,如果到時候覺得不合適,不買就是了。”郭村長道:“好了,事情說完了我也要回家了,要不等會兒該有人來叫吃晚飯了。”
“村長爺爺慢走!”喬安把郭村長送走之后才回屋把信拆開看了,看了之后才明白,這信原來是徐青陽還沒出發前就寫好放在驛站的,還特意囑咐了兩天后再送,所以這封信才會在第三天的時候到喬安手里。
“他什么時候做的這些,我竟然一點兒都沒發現!”喬安把信放在胸口,以此平復那跳得有些快的心臟。
想到信中徐青陽說的讓他看完信后給他寫封回信的話,喬安便開始磨墨,提筆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寫了下來。
徐青陽走后他便開始了香云紗的實驗,但蠟染、扎染以及印染那邊的人手喬安都沒動,而是自己一個人忙活著,喬然放學時也會來幫忙。
這倒不是喬安害怕技術泄露,而是他實在是找不出來人了。
試驗香云紗肯定是要對染織這一塊比較熟悉的人,但對染織比較了解的人喬安早就招進染布坊里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剩下的都是需要從頭開始培養的,但喬安現在確實沒有時間,所以喬安只好一個人試驗了。
好在香云紗的制作過程他以前刻意研究過,現在也不過是把自己腦海里的東西一一復刻出來而已。
香云紗是現目前最重要的事,但地里的事同樣也重要。
秋收剛過,勤勞的莊稼人已經在開始計劃下半年地里該種些什么了,翻地的翻地,播種的播種,育秧的育秧。喬安在信件里和徐青陽商議,下半年想在旱地上種油菜,因為家里的素油吃得差不多了,一直吃葷油的話喬安會覺得膩得慌而且對身體也不是很好。
水田的話還是和去年一樣,上等田和中等田種冬小麥,下等田就種蔬菜。
喬安說的這些單指西河村的土地,莊子上土地根本不包括在這里面,莊子那邊還是和以往一樣,以種水稻和小麥為主。
說起莊子,喬安就想到種棉花的事。本來他是打算直接買一個莊子來種棉花的,但他手里的棉花種子不多,不夠種滿一個莊子的,其次就是附近的莊子都有主了,稍遠一點的莊子太小且不方便管理他就沒看上,便暫時把買莊子的事放下了。
不知不覺間,喬安寫了滿滿五頁的紙,簡直把徐青陽不在的這兩三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全部都寫下來了。
待墨跡干了之后,喬安才把寫滿字的紙折起來用信封裝好,在信封上鄭重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在信封的背面左下角處畫了一顆小愛心。
“看你能不能發現咯!”
“東家,吃晚飯了!”喬安剛把信放在抽屜里準備明天讓人帶去鎮上寄出去就聽到林青的聲音了,應了一聲后把杜嵐書的那封信塞到了抽屜最底下后走了出去。
喬然和三寶已經坐在飯桌前了,見到喬安過來異口同聲的喊了句‘大哥’。
喬安敏銳的發現喬然的情緒不高,邊落座邊問道:“然哥兒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三寶聞也向喬然投去了關心的眼神。
喬然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大哥,三寶,我沒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對周圍的事情失去了興趣,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對他失去了吸引力,白天在他學堂和朋友交流最新學習的針法時也心不在焉的,“可能最近累著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這兩天放學就不用去幫我了,先好好歇一歇。”喬然說的話喬安一個字也不信,喬然那樣子很明顯就是得了相思病,奈何喬然本人還沒有發現。
不過喬安并不打算點破,他巴不得自己弟弟越晚開竅越好!
但杜嵐書寫的信喬安卻不能一直扣著不給。
看著喬然那悶悶不樂的樣子,喬安心一軟,把本打算過幾天才給喬然的信拿了出來。
“喏,杜嵐書寄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