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里值得黃三爺笑得這么夸張的,就黃三爺之前那壕氣的做法,他猜測黃三爺是個暴發戶的形象不是很理所應當嗎?雖然黃三爺真正的樣子并不暴發戶,反而有種文人雅士的風度翩翩。
“小心別笑岔氣了。”喬安提醒道。
黃三爺又笑了幾聲才停下來,眼睛饒有興趣的在喬安身上徘徊,這個哥兒當真有趣。
“下棋。”
“請。”
喬安和黃三爺開始下棋,王管事送了一些茶和茶點之后就離開了,并未在這里久待。
“徐夫郎是從何處知道肥皂的方子的?”王管事前腳剛走,黃三爺把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后漫不經心的問了出來。
喬安緊跟著落下一子后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在一本雜書上看見的,加了些自己的想法。”若是他只回答說從書上看見的,說不定黃三爺下一句話就問是在哪本書上看過,喬安可杜撰不出來。
黃三爺的眼光閃了閃,又問:“徐夫郎可知現在一塊肥皂能賣多少銀錢?”
“不知道!”喬安老實的搖頭,這個他確實不知道,因為鎮上現在根本沒有賣的。
“一塊五兩銀子。”這還僅僅是基礎款,若是有香味的那種,價格還要更高,不過黃三爺沒告訴喬安。
喬安的手頓住,下一秒評價道:“暴利。”一塊肥皂的成本大概在五十到八十文的樣子,賣價卻是五兩銀子,這不是暴利是什么?就算是物以稀為貴,這個價格也...太說不過去吧!
奸商!
喬安在心里默默罵了一句。
“徐夫郎既知暴利,為何還要送給我?”這么大的利益擺在面前,黃三爺不信喬安不動心。
“我懶,不想動。”喬安道:“肥皂確實暴利,可那不是我想做的,而且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很清楚的,肥皂在我手上根本保不住!”若是他把肥皂做出來也賣一塊五兩銀子,只怕要不了三天就會被人惦記上,可若是把肥皂做出來低價賣了,喬安又何必費這個人力和物力?
“再者說了,肥皂是我感謝黃三爺派人保護我丈夫的謝禮,只要我丈夫平安無事,任何東西我都舍得拿出來。”一塊小小肥皂而已,怎么能與徐青陽相比較?
“你倒是想得明白。”不得不說喬安今天給黃三爺的驚喜有些多。
“沒辦法,人比較平庸,就這一個能說得出口的優點了。”他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的,而且他想要的做事也一直在穩步的推進著,什么都想要豈不是會把自己累壞?
知足常樂才是正道啊!
“哈哈哈!”黃三爺又被喬安逗笑了,這個哥兒著實有趣。
“既收了你這么大的禮,有些事我自然會幫到底。”黃三爺保證道。
“那就多謝黃三爺了。”喬安拱手道謝,用一個肥皂的方子換黃三爺的保證,喬安覺得這買賣劃算極了。
黃三爺故意沒把事情說明白,就是想要看看喬安的窘態,豈料喬安根本沒給黃三爺這個機會。
“早知徐夫郎如此有趣,應該早些見面才是。”
喬安笑了笑沒說話,抬眼看向黃三爺的時候又免不了在黃三爺的眼睛上停留,這雙眼睛帶笑的時候和徐青陽更像了!
“黃三爺找我過來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黃三爺點點頭,他確實還有其他的事情找喬安,“蓼藍染布試驗得如何了?”年前喬安染制出來的那批布除了一小部分在鎮上銷售外,其他全部弄到京城去賣了,異常...受人歡迎!
原來是合作方關心項目進度,喬安道:“現目前蠟染和印染都可以染制出比較復雜的花色了,新的樣品我今天也帶過來了,不過靛泥已經所剩不多了,在新一批蓼藍種植出來以前,這幾個月暫時無法供應染制好的布匹了。”
黃三爺手一頓,本來已經準備放下棋子的手立馬收了回去,眼睛微瞇,帶著些迫人的氣勢看著喬安,“我這剛在京城打開局面,你就告訴我接下來幾個月都沒有辦法送成品過來了?”
面對黃三爺的威勢,喬安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聳聳肩道:“沒辦法,接下來要做的試驗需要耗費不少的靛泥,而且蠟染和印染試驗完后我還打算繼續試驗扎染,只有染制出來的花樣越多越精美,藍色系布匹才能真正的站穩腳跟。”
黃三爺自然知道喬安說的都是事實,可接下來幾個月都沒有成品確實太久了,“蓼藍什么時候可以收獲?”
喬安摸著下巴想了想道:“現在蓼藍正在育秧中,大概四月中旬的樣子就可以移栽,七月到八月這段時間可以采收葉片一次,九月到十月份這段時間可以全部采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