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些趕考的學子怎么這么窮!”在西面翻找的人翻找了兩個行李卻只搜刮到三十多兩銀子,鄙夷的話瞬間就說出來了。
“哈哈哈!那就要怪你運氣不好了!”站著東面的人大笑幾聲后道:“我這個可是條肥魚,身邊帶的書童的行李里都裝了三十多兩銀子。”
“這么多!”西面的人震驚了下,“那主子身上豈不是有更多的銀子?”
“當然!出發前老大就說了,這人家里...”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更為沉著冷靜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徐青陽剛聽到關鍵處就被這個人打斷了,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他記得這個聲音,是剛被稱作老大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老大就應該是那個刀疤臉,因為他的音色比其他人要更為渾厚一些,哪怕刻意遮掩了,那股渾厚的感覺還是能聽出來。
老大發了話,歹人們就停了說笑,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徐青陽他們行李中的銀子就全部被翻出來了,歹人們帶著戰利品來到老大身邊,“老大,搜刮干凈了。”徐青陽果然是條肥魚,去府城趕考竟然帶了足足三百兩的現銀,比高志勇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還多。
實際上這只是徐青陽帶的一部分銀子,還有五百兩的銀票被喬安縫在了他的里衣上,只要沒人扒下他的衣服搜他的身,這錢就不可能被人搜刮了去。
這是喬安聽了李容和楊軒他們的提點后想出來的法子,錢不能只放一處!要多藏幾個地方,保險。
“嗯。”老大看著搜刮出來的銀子也很滿意,總算是沒有白忙一場。要不是為了這些銀子,他才不會多花這么多的功夫,“按計劃進行。”
“是!”歹人們齊齊應了一聲,而后麻溜的把東西收拾好,兩兩一組,分別朝正殿的東西北三面而去。
徐青陽凝神聽著歹人們的動靜,錢他們已經全部搜刮走了,還要按什么計劃進行呢?剛那人沒說完的話是不是表明這些人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對他下手的?如果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表明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楊虎找來的?
諸多的疑問盤桓在徐青陽的腦子里,卻根本沒有人替他解答。
殿外的雨聲還是淅淅瀝瀝的一直沒有斷絕,徐青陽支棱著耳朵仔細聽歹人的動靜,能聽到他們往角落處走,而后在那里停留了一會兒,應該是放下了什么東西,然后就離開了。
“老大,都布置好了。”
“好,給他們松綁后你們就趕緊離開!”老大發話,最后這一步留他一個人在這里就可以了。
“老大,我還是覺得不怎么保險。”其中一個歹人看了看被困在殿內的幾人,猶豫著不想替他們松綁,抽出隨身攜帶的大刀,建議道:“要不還是在每個人的脖子上抹一刀,反正也是順手的事。”
徐青陽聽到這話呼吸陡然一緊,心中剛升起他們謀完財后還是要害命的念頭的時候,下一秒就聽到“哐!”的一聲,剛說話的人的腦袋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接著一聲帶著壓抑的怒氣的聲音響起,“老二你沒長腦子嗎?!”老大沉聲道:“我們要的就是不留痕跡,你還補刀!是怕沒有人發現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人為的嗎?”
老二摸著被打了的腦袋眼角瞬間泛起了淚花,“sharen用刀不是更快嗎?”要什么意外?
“你...算了,懶得和你這個榆木腦袋講。”老大對老二也是無語了,滿腦子只會用刀來解決問題的傻子,要不是看他下手狠、干凈利落又聽話,他才不會帶著他。“老三老四老五,你們去給他們解綁,老六和老二把牛和那兩匹馬牽走,記住,不該做的千萬別做!”好不容易設計了這么一出意外,可不能在細節問題上出錯。
“是!”眾人齊齊應了一聲,而后迅速的開始動起來。
徐青陽在歹人向他靠近時僵硬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就怕被歹人發現什么不對勁,幸而他沒露出什么破綻,歹人給他松了綁后就離開了。可歹人們替他們解綁的動作讓徐青陽很是疑惑,如果不是謀財害命,難道他們不該搜刮了錢財后直接就走嗎?
倏地,徐青陽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只是因為歹人們還沒有離開,所以徐青陽也不敢睜開眼來看個究竟。
很快,徐青陽他們就重獲了自由,歹人們也都齊齊走出了正殿,站在大門口。接著,就是有人離開破廟的聲音,徐青陽他們剛準備睜開眼,老大就站在大門口摸出了一個火折子,輕吹一口氣把火折子吹燃以后,如鬼魅一般的說了句,“后會無期...”
話落,火折子也落在了地上,點燃了引線,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充斥著徐青陽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