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把張管事叫到一旁,和他說了在莊子上多養殖點雞鴨鵝的事,并給了張管事十兩銀子,讓他去買雞崽鴨崽。還有就是讓張管事安排個人,在他試驗成功前,每天護送人到他家來,再把人安全護送回去的事。
“好的,東家。”張管事接過銀子應了下來,“東家,既要養殖雞鴨,那需不需要養些豬?”老百姓平日里還是吃豬肉居多,雞鴨都是要留著下蛋的。
“那個暫時不用!”豬的生長時間比雞鴨鵝長多了,而且開春的時候買豬崽才最適合,“等明年再說!”反正他家今年是不會殺年豬的,要殺也要等到明年。
“不過你們可以一家養一兩頭豬,過年了也能殺年豬吃點肉。”不管是普通農戶還是佃戶,一年到頭都買不了幾次肉。
“養著呢!每家都有!”張管事連忙道,不過他們之前養的豬都是要給東家送去的,能留點下水來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就好!”和張管事把事情說完后喬安就開始忙活染布的事情了。
張管事趕著牛車走了以后西河村的村民老半天都沒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剛剛他們是不是看錯了?
想象中喬安會被欺負的場面壓根就沒有出現,不僅沒有出現,張管事還恭敬有禮的喊喬安東家!
這什么情況?
諸多的疑問盤旋在村民們的腦袋上,卻沒有人給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
于是,各種猜測就這樣冒了出來,等傳到東河村的時候,事情已經變成了喬安已經成為腰纏萬貫的有錢人,名下土地上千畝,仆從上百,吃的是鮑參翅肚,喝的是瓊漿玉液,是名副其實的大財主了!
東河村村長聽到這則流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不說其他,喬安都還沒出孝,怎么敢明目張膽的吃葷腥?可一想到皇上給喬安的那些賞賜,何村長又糾結起來。
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何嘗得到過皇上的賞賜?還是知縣大人親自送過來的!
因為不確定消息的真實性,何村長就把族老和徐昊找過來了。
自上次爭河道一事過后,東河村就跟神隱了一般。但這也不是東河村人愿意的,而是迫于現實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們得罪不起知縣大人,更得罪不起皇上!
原以為沉靜一段時間,等事情的熱度下去了,他們東河村還會是以前那個東河村,可現目前來看,現實好像和他們想象的差距有點大。
東河村確實不引人注意了,但那不是他們主動沉默導致的,而是有了比東河村更為亮眼和惹人注意的存在才使得他們東河村無人注意。
若長此以往,那東河村十里八村第一村的地位真的會岌岌可危了!
喬安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外面造成了多大的波瀾,他現在全心全意都在蓼藍染布上。
染布的過程可以粗略的分為準備染料和布匹,染色,去除浮色,定型等步驟。根據需要,可在染色這一步驟重復幾次,以便得到不同深淺的顏色。
因事先分了組,喬安便把絲綢和細麻布分別交給兩組人來染制,第一次先染制兩遍,等曬干后洗去浮色,看看布匹染制出來后會是什么樣的一個狀態。
說起來就簡單幾句話,可做起來卻很費時費力。因蓼藍制成的染料是綠色的,布匹放進染缸后染制出來的也是綠色,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氧化反應后才會逐漸變為藍色,好多人第一次看見這一現象時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第一遍染色過后一般都不太穩定,需要進行第二遍的染制,也正是因此,喬安才會在一開始就選擇染制兩遍。
第一次染制時喬安并沒有用什么技巧,他想看看單純用布匹染制出來的藍色是什么樣的?等把染幾次會是什么程度的藍色掌握好以后,喬安才會開始實踐蠟染。
所以,喬安這段時間是真的很忙,騰不出一點兒時間來!
兩隊人馬各自忙著各自手里的活,在喬家院子里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把染制了兩遍的布匹洗干凈,但要等到它干確定染色的情況,還得等明天。
莊子上來接人的人已經趕著牛車到喬家門口等著了,喬安便讓人打了水來洗手。今天他家光是挑水就挑了十幾擔回來,修建染布坊的時候他一定要多打兩口井。
“明天卯時末到我家,繼續試驗。”喬安自己也親自上手做了,現在一雙手已經變成藍色了,短時間內應該是洗不出來了。
不止是他,其他所有哥兒的手都跟喬安一個樣,看著宛如藍精靈一般的手,喬安沒忍住笑了出來,其他人也笑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因為夏朝沒有橡膠手套一說。
“是,東家!”哥兒們齊齊應道,這會兒已經沒有來時的膽怯和小心翼翼了,和喬安共事一下午,他們也算是簡單的了解到新的東家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剛把人送出家門口,徐青陽他們就回來了,看見喬安那一雙不同于以往的手,徐青陽他們都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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