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莊子有段距離了,孫大叔才開口問道:“安哥兒,你為什么堅持要讓莊子上的孩子讀書?”這一點孫大叔從一開始就沒想明白。
喬安笑了笑道:“目的有兩個,一呢是培養人手,以后我打算做很多很多事,不過現在還不能說;二呢就是我想讓他們對我忠心。”他畢竟是中途才接手的莊子,而且與莊子的前主人相比,他這個鄉下哥兒確實沒什么可取之處,佃戶們的身契在他手里是一回事,他給佃戶們一些甜頭讓佃戶們安心又是另一回事。
孫大叔聽得半懂不懂的,不過他知道喬安心里是有成算的就可以了,“安哥兒真是出息了,喬夫子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欣慰的。”
“也許吧!”喬安沒直面回答孫大叔這個問題,因為他不是原身。真正的原身可能已經在地府和喬夫子相遇了。
“接下來去哪?”孫大叔也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他們活著的人,肯定都是要往前看的。
“去鎮上玉縷軒。”喬然想要實驗蓼藍染布,這布料肯定不能少!與其去找其他的商家合作,還不如去玉縷軒,反正布匹染出來了喬安也是打算賣給玉縷軒的。
誰叫玉縷軒的黃三爺出手那么闊綽呢?讓喬安根本瞧不上其他店家了。
“去了玉縷軒之后再去一趟雜貨鋪。”實驗蠟染的話蠟油也是少不了的,不過夏朝現目前擁有的只有白蠟和蜂蠟,而且這兩者的價格都不算低。
“好嘞!”孫大叔沒那么多好奇心,喬安說了目的地后他就揚了揚鞭子,讓牛車走得更快一些。
到玉縷軒后孫大叔說什么都不進去,只愿在門口等待,喬安無法,只得讓孫大叔先找個陰涼些的地方待著,他把事情辦完后會盡快出來的。
“去吧去吧!”孫大叔自個知道該怎么做。
喬安來玉縷軒已經是非常輕車熟路了,玉縷軒的伙計也都把喬安認熟了,知道喬安是王管事的貴客。
“徐夫郎,您今兒個怎么有空來了?”剛進門,喬安就被伙計發現了,忙迎了過來。
“王管事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在,徐夫郎這邊請。”伙計熱情的給喬安帶路。
七拐八拐來到后院,伙計將喬安帶到王管事辦事的房間后敲門通傳了一聲,等到房間里傳來聲音后,伙計才把門給推開,讓喬安進去。
喬安每次來玉縷軒后院都覺得這的規矩就跟他看的那些古裝電視劇一樣,心里都免不了感嘆一句有錢人家的規矩就是多!
進屋后喬安和王管事先各自打了招呼后落座,王管事拎起茶壺給喬安倒茶,“不知徐夫郎今日此來是有何要事?”
按照他對喬安的了解,喬安來玉縷軒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想從你這買一批沒有經過染色和刺繡的絲綢,細麻布也要一些。”粗制的那種麻布玉縷軒根本沒有賣的,喬安也沒打算染制。
“到我們這買布,還是買沒有經過染色和刺繡的原色布?”王管事有些驚詫,喬安總是能讓他感覺到意外。
“嗯啊!”喬安重重的點頭,“我無意中發現了一種東西,有可能染制出藍色和青色的布匹,而且造價比現有的藍色和青色染料更易得。”在外人面前喬安自然不會說得這么清楚,可玉縷軒是他看好的合作對象,適當透露一點兒消息是很有必要的。
他還等著試驗成功了賣個好價錢呢!
“果真!?”王管事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心思微轉,喬安既然愿意把話和他說明白,想來是有和他們合作的打算。如果玉縷軒真的能得到一種比現有的更易得的藍色和青色染料,那價值將不可估量。
喬安從懷里拿了幾節絲線遞給王管事,王管事接過仔細看了下,眼中的精光大盛。不過下一秒又黯淡了下去,懊惱道:“徐夫郎啊徐夫郎,你要是再早一點來就好了!”或者提前給他帶個信也好啊!
“怎么了?”喬安追問,“可是這絲線有什么不妥?”
王管事搖頭,“絲線并無不妥,只是這生意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全權做主,而主子早上才剛從玉縷軒離開,徐夫郎若是早一個時辰來就能遇上了。”
喬安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只是這樣!
拍著胸口大喘氣,“黃三爺不在也沒什么...”喬安想得很簡單,他就是想要買些絲綢和麻布而已,王管事一個人就足夠做主了。
不過說起來他和這位黃三爺還真的非常“沒有緣分”,他們都合作這么久了,竟連一次面也沒有見上,總是因為各種原因錯開。
“不,關系可大了!”王管事打斷了喬安的話,喬安根本不知道自己拿出來的東西有多么驚人,把手中的絲線拽緊,王管事一臉認真道:“徐夫郎,可否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后我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主子才走一個多時辰,還是坐馬車走的,他帶著兩三個人快馬加鞭的話半天的時間應該就能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