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微微點了下頭,小聲道:“徐哥去牽牛車了,馬上就回來。”天氣熱,徐青陽就不讓他在學堂門口等,而是讓他在休息室里等。
杜嵐書當然知道徐青陽去哪里了,他可是看準了徐青陽離開之后才過來的。
手心稍微冒了些汗,杜嵐書深呼吸一口氣,把書袋里的糕點拿出來了,遞到喬然面前,“給你的謝禮!”
喬然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紙包渾身一震,喬安經常買糕點回來,所以喬然很熟悉包糕點的紙張是什么樣的。而且從紙包里傳出來的淡淡的香甜味也佐證了他的猜想。
“我,我,我不能要!太貴重了!”喬然可不是以前的喬然,對什么事情都不清楚。自雙親去世后,喬然就對錢有了很深的執念。
“就一些糕點而已!”喬然的拒絕在杜嵐書的意料之中,“上次你為我縫補衣物我還沒感謝你呢!做人要知恩圖報,雖然在你看來只是隨意之舉,但我卻不能不牢記于心!”
“可...”喬然語塞。
“沒什么好可是的!”杜嵐書聽從楊博的話,直接把糕點放在喬然的手上,道:“若你真的覺得太貴重了,那以后我的衣服若是破損了,我再找你縫補不就好了,這些糕點就當做是我提前給的定金。”
少祥兄說過,這個時候臉皮一定要厚!
而且一定要找個理由讓哥兒心安理得的把東西收下,若是還能為以后他們接觸的增加一些便利就更好了。
還找他縫補!
在喬然單純的思想里,杜嵐書的舉動是認可他縫補技術的表現。雖然在家時大哥和徐哥也經常夸獎他,但喬然覺得那些夸獎是大哥和徐哥愛屋及烏的表現,可現在,有一個外人認可他的縫補技術,這對喬然來說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好!”喬然猛的抬頭,眼睛里帶著細碎的光,“以后你衣服若是有破損了盡管來找我!”他一定會把他們縫補得完好如初!
杜嵐書猝不及防對上了喬然的眼睛,還看見了一直想看的喬然的臉,心臟猛地一跳。
喬然答應了!
少祥兄誠不欺我!
終于把謝禮送了出去,杜嵐書的心情也很好,看著喬然珍而重之的把糕點放進書包里,杜嵐書更開心。
喬然想的是這糕點算是他收到的第一份工錢,自然要帶回去和家人們一起分享,他手心有汗,還是放在書包里更安全一些。
現在氣氛正好,杜嵐書想到楊博說過可以適當說一些話題,以增加彼此的了解。杜嵐書對喬然的情況知道得不多,所知道的那些也不好拿出來談論,正苦惱時,杜嵐書發現喬然的袖口上繡了一只狗。
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喬然的袖口上也繡了一只狗。
“你袖口上的狗是你自己繡的嗎?真好看!”喬然的縫補技術不錯,杜嵐書以為自己找到一個夸獎喬然的好的話題,說出來的話也特別的肯定。
喬然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看向杜嵐書,而后忙把把袖口上繡的花樣扯著讓杜嵐書更清楚的看見,“你說這是什么?”
杜嵐書眨巴了下眼睛,道:“狗啊!”
喬然的表情一秒變化,杜嵐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剛喬然的表情不是看著還好嗎?怎么突然之間就變了?
杜嵐書細細的回想了一下,茅塞頓開,小心翼翼道:“難道不是狗?”可他怎么看那就是一只狗啊!
“當然不是狗!”喬然特別義正辭的糾正道:“這是狼狗!我家養的,名字叫小灰灰!”狼狗就是狼狗,怎么能說是狗呢?
小灰灰若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杜嵐書啞然,狼狗不就是狗嗎?他的話也沒有說錯啊!
可目光觸及到喬然的表情,杜嵐書把到嘴的話生生的咽下去了。
喬然本來心情很好的,他有了第一個認可他手藝的顧客,可杜嵐書竟然說小灰灰是狗,喬然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他繡得就那么不像嗎?
杜嵐書此刻懊悔不已,若是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不說喬然袖口上繡的是狗。
可世上是沒有后悔藥的,時間也不可能倒流,他只有以后再想辦法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因為徐青陽已經牽了牛車回來了,而且喬然也小跑著出去了。
等杜嵐書來到學堂門口的時候,喬然已經在牛車的一側坐好了,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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