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以來大部分的天氣都是炎熱的,都以為暴風雨后天氣會改善一二,但接連的高溫讓大家又重新擔憂起來,難道今年真的要干旱?
可現在還遠遠沒到干旱的地步,只是每日的太陽很熱,所以大家也不好下結論。
因為一旦干旱的消息傳出去,不說朝廷震動,民心肯定要不穩的,老百姓都靠著地里那些莊稼生活呢!
雖然沒下結論,但老百姓都是時時刻刻的提防著,連劉貴都多安排了人每日到田里去巡視,就怕水田缺水影響了稻苗的生長。
高溫天氣除了讓大家的心更懸著以外好似也并沒有給大家的生活帶來什么影響,反正喬安是覺得影響不大的。
地里有劉貴他們看著,學堂那邊徐青陽他們已經捋順了,喬安只需要在家看好三寶,閑時再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一做就可以了。
五月過去六月就到了。相比起五月,六月的天氣更加的炎熱,已經到了除了早晚都沒有人想出門的地步,但徐青陽和喬然每天還是要去學堂。
這天喬然下課后先去教室找了徐青陽,徐青陽正在給學生講解問題,讓喬然去休息室等他一會兒,喬然乖乖的點了點頭,拉了拉書包袋子往休息室走過去。
來到休息室后,喬然找了椅子坐下,從書包里翻了針線出來,今天夫子給他們講了蘇繡里最基本的針法,施針、接針和滾針,反正這會兒沒事做,喬然就想把課堂上學的東西再好好鞏固鞏固。
喬然低頭學得正認真的時候發現一束灼熱的視線死死的把他盯著,喬然的手一頓,疑惑的抬起了頭。
這是他徐哥的休息室,誰會到這來?還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看?
喬然抬起頭后才發現死死盯著他的人是學堂新來的夫子,喬然心中的疑惑頓時消散,匆忙把腦袋低下去,小聲道:“杜夫子。”
杜嵐書看著一晃而逝的小臉以及非常熟悉的毛絨絨的頭頂,意識到自己又把喬然嚇著了,立馬收回了視線,抬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道:“徐夫子不在嗎?”他就沒有見過這么膽小的哥兒!
他來學堂也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可以說是天天都會和喬然碰面,但到現在為止,杜嵐書都沒正兒八經的和喬然說過一句話!
不,現在有了!
因為喬然每次見了他就躲,仿佛他是什么兇猛的野獸一般,可杜嵐書長著一張娃娃臉,自認為也是有風度懂禮貌的人,他完全想不出來他有什么地方會讓喬然怕他。
難道喬然怕他的娃娃臉?
本來一開始只是對喬然有些許好奇,可現在,杜嵐書十分想知道喬然為什么會如此怕他?
“我找徐夫子有點事情商議。”他和徐青陽雖然教的是一個班級,但在三合學堂里,他與楊博是最為熟悉的,所以楊博就把他的休息室分了半間給他。
喬然的頭稍微抬起了一點點,但在杜嵐書的眼里,還是只能看見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徐..徐夫子還在教室里給學生們解答問題。”
杜嵐書在休息室里沒有見到徐青陽就猜到他肯定是在教室那邊還沒過來,“那我能進去等徐夫子一會兒嗎?”若杜嵐書對面的人不是喬然,杜嵐書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話說出口后杜嵐書就有些后悔了,喬然怎么說也是一個哥兒,他一個漢子,說出那樣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得體。
等了一會兒,喬然也沒有開口回答杜嵐書的話,杜嵐書更是后悔了,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抬手抓了抓頭發,他甚少與哥兒接觸,實在是不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么處理?
喬然在聽到杜嵐書說想要進來等徐青陽時眼睛倏地瞪大了,不過他微微抬起的頭發現杜嵐書的袖口竟是破的!
再仔細一瞧,杜嵐書今天穿的衣服好像是他來學堂參加招夫子考試那天穿的衣服,都這么久了,杜嵐書的袖口都沒有人補一補嗎?
喬然把腦袋抬起了一些,認真的看了杜嵐書一眼,滿心的疑惑。
杜嵐書幾次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找徐青陽確實是有事,但他剛說的要進去等一等的話又確實有些冒昧,他想道歉也不知道該怎么道,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四書五經也沒教過啊!
就在杜嵐書糾結萬分的時候,喬然突然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袖口,小聲道:“你袖口破了。”喬然以為杜嵐書是沒有發現,所以特意提醒了他一下。
杜嵐書突然聽到喬然的聲音一愣,隨即抬起手左右看了下,他的左袖口確實破了,“哦!你說這個啊!早前就破了,不過我不會縫補,想著一點點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誰知破口竟這么大了。”最開始破口只有一截小拇指那么點,不太看得出來,可現在已經有了食指那么長了。
杜嵐書的話讓喬然震驚了一下下,自己不會縫補不知道找人嗎?據他所知,鎮上有很多做縫補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