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村。
眼見喬澤武和徐文才又要打起來了,何村長連忙道:“夠了!”
喬澤武聞,氣哼了一聲,往后退了幾步,與楊敏站在一起。徐文才半步也沒有退,直直的對上何村長的眼睛,眼里的意思一清二楚!
這事今天不掰扯明白了就算是村長來了也一樣!
何村長自然能看出徐文才的意思,眸底閃過了一絲寒光,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要不是現在還不能動徐文才,他怎么會忍氣吞聲!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各家也都要忙著做晚飯了,有什么事就等明天再來說吧!”
何村長開始和稀泥,這會人多,就算有什么內情他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看戲的村民們一聽就知道何村長的意思了,雖然他們很想知道為什么會給喬家多兩成份額,但他們更知道,在需要的時候,他們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這是當初他們答應了的。
村長都已經發了話,村民們就三三兩兩的走了,喬澤武和楊敏見狀什么都沒有說,徐文才也知道何村長這是想要私下和他商量的意思,遂也沒有說話,但張林不知道啊!
村民們現在可是站在他這邊的,村民們都走了那他還怎么讓村長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難不成就要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兩成份額進到喬澤武的口袋里嗎?
“村長,這事怕不能這么...”
張林剛開了口就被徐文才阻止了,厲聲道:“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張林被徐文才說了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都是為了這個家,徐文才不幫他就算了,還說他!
“徐文才,你...”
“你什么你!還不趕緊把東西收拾了回家去!”等會村長可是要和他私下談的,徐文才不想自己隱瞞多年的事被張林知曉。
張林氣呼,狠瞪了徐文才好幾眼后還是聽從了徐文才的話。
楊敏看見這張林這樣高興得笑了好幾聲,那笑聲落在張林的耳朵里特別的刺耳。
等該走的人都走了之后,何村長才道:“喬澤武,徐文才,你們倆跟我來。”何村長并沒有點楊敏的名字,因為在何村長看來,決定家中大小事有漢子就夠了,一個夫郎而已,做不得什么主。
楊敏以為自己能跟過去的,但何村長并沒有叫他,楊敏就訕訕的收拾了東西回家了,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把已經拿到手的兩成份額再給出去的!
何村長、何徐兩位族老以及喬澤武和徐文才幾人一起去了何村長家,到家后,何村長嚴詞厲色的告訴家里人,他們要在堂屋談事,任何人都不準靠過來。
臨進屋前,何村長讓喬澤武在門口等著,叫他了再進去,喬澤武看了下何族老的眼睛,何族老讓喬澤武聽村長的話就是,喬澤武從把抬起的腳步收了回來,站在屋檐下不動了。
何村長不管是在村里還是在家里都有很強的話語權,何村長發話后,村長夫郎立馬就帶著兩個小孫孫進屋了,其他人也各自忙自己的事,堅決不靠近堂屋半步。
剛坐下,何村長就問了,“徐文才,這事你一定要鬧大嗎?”
“怎么叫我一定要鬧大呢?”徐文才狡辯道:“村長,我就是想要知道喬澤武家憑什么多得這兩成份額?我家夫郎話糙理不糙,論遠近親疏、論發展潛力,這兩成的份額憑什么該喬澤武得?他家可不是我東河村土生土長的人,家里更沒有能為東河村帶來榮譽的人!”不像他家,祖祖輩輩都在東河村扎根不說,家里還有個麒麟子,只待年紀一到便可一飛沖天!
何村長淡淡的睨了徐文才一眼,道,“那照你這么說,那兩成份額都該由你得才對。”往些年這兩成份額確實都是徐文才加得了的,但他今年就是故意把這兩成的份額給喬澤武家。一方面是想給何族老一個面子,怎么說喬澤武家也和他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另一個就是想要給徐文才一點教訓,別以為一開始是他把采桑養蠶的技術拿出來的就能一直為所欲為,徐文才讓東河村損失了徐青陽這么個人才,他不給點教訓徐文才以后更要騎到他脖子上去了。
“那本就是我應得的!”徐文才理直氣壯道,雖然往些年他家都是多分了兩成的份額,但徐文才每隔一兩年才拿半成的份額回家,剩下的他都單獨存起來了,而張林一直都不知道。
何族老冷笑,“你應得的早就得到了!”東河村賣生絲有兩筆賬,一筆是大頭,拿出來全村人按比例分配,還有一筆是幾個最開始參與其中的人分的。后面這筆賬只參與其中的幾個人知道,徐文才就是其中之一。
“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得好。”徐族老淡淡的警告道,徐文才這些年仗著采桑養蠶技術是他拿出來的這份功勞一直在東河村耀武揚威,連徐青陽這么個好苗子被他和張林糟踐他們也不敢多管,如今徐青陽已經成了喬家人,徐族老多年的期盼已經徹底落空了,所以對何村長做的決定,徐族老是睜只眼閉只眼。
“二爺爺,誰貪心了?這本就是我應得的!”徐文才心里可不滿了,這沒了兩成的份額,他一年要少存二三十兩銀子,這么大的虧空誰來給他補足?
“他喬澤武有什么?二爺爺你可別忘了,我兒徐昊可是拜了鎮上的舉人當老師的,考中功名是遲早的事,若是這銀子不湊手耽擱了他,這責任誰來擔?”徐文才和村長族老他們打交道多年,最是知道什么才是他們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