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陽喝了水之后嗓子干澀的狀況得到了很好的緩解,于是他就開口回答了他剛才沒有回答完的問題,“我叫徐青陽,你是我老師的哥兒喬安。”
喬安剛想問徐青陽還想不想再喝一杯的,突然聽到徐青陽的話還嚇了一跳,驚呼:“你沒傻!”
徐青陽的額頭倏地掉下了三根黑線,傻?!他為什么會傻?
從小到大他都和傻這個字眼沒什么關系的好么!
徐青陽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喬安想收回前已經不可能了,腦袋瓜子飛速的旋轉,他要說些什么才能把這事糊弄過去呢?
“那個...康大夫說你傷口發炎引發了高燒,很有可能變成傻子,所以我才問你記不記得你是誰?又認不認識我的?”真的不能怪他那么驚訝,畢竟他是真的以為徐青陽醒來智力就會有所殘缺,誰知古代的人體質那么好,都那樣了還能沒事!
徐青陽點頭,原來是這樣!
轉頭看了下四周,這雖是他熟悉的地方但卻不是他該待的地方,疑惑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模糊中,徐青陽仿佛記得他好像聽到他后阿父吵鬧的聲音,好像還在用他把老師帶回來的事挾恩以報,當時他非常的生氣,想睜開眼和張林好好的辯上一辯,結果下一秒就又陷入黑暗了。
喬安把杯子放下,找了把椅子坐在小榻前,一副我要開始講故事的樣子,“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微頓,小心翼翼道:“我們能不能先說好,你知曉了事情的經過后先不要生氣,一切都可以商量著來!”
他實在是摸不準徐青陽是個什么性子,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徐青陽有些搞不懂喬安的態度,喬家沒有出事前他對喬安的印象很淺,只依稀記得是個活在寵愛中的孩子,臉上隨時都掛著令人羨慕的微笑,那是他這輩子最渴望但又最遙不可及的東西了。
不知道喬安做了什么事才會變得如此小心翼翼,可到底是他欠了喬家的,如果不是違背了他原則的事,他都會盡可能的諒解,“我答應你!”
喬安松了口氣,在原身的記憶中,徐青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答應了的事就不會反悔。
組織了一下語,喬安開口道:“事情要從我雙親去世后,我大伯和大伯么找上門來企圖霸占我喬家家產說起...”
事情發生的經過不是很長,但喬安為免徐青陽不理解他的做法,特意把細枝末節處都講了一遍,“我當時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我不能讓外人奪了喬家家產,也不敢拿弟弟們的命去賭,我能想到的只有讓你入贅這一個辦法!”
徐青陽聽了喬安的話后沉默不語,喬安一時也拿不準徐青陽的態度,畢竟讀書人都清高,入贅一事相當于在徐青陽身上貼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標簽,走哪都會被恥笑的那種。糾結了一下道:“如果你不承認這婚事也沒事,我們可以合作!反正婚事只是在官府登記了并不會辦,你就以我丈夫的名義在喬家待兩年,我付給你相應的報酬,兩年后,我們和離,各自婚嫁兩不相干,怎么樣?”
徐青陽聞猛地抬頭看了喬安一眼,他剛沉默不語是在想他到底是被徐文才放棄了。
自阿父去世后,他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向徐文才和張林報仇!
若不是他們,他阿父不會死!
他也不會遭遇后來的一切!
從小到大,張林暗中不知道對他動過多少次手,有好幾次他都險些喪命,可他即便把確鑿的證據擺在徐文才面前徐文才也不相信,他只信張林的話,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
徐青陽早就對徐家死心了,但他找不到從徐家離開的辦法,或者說徐文才根本不想放他離開。沒想到大病一場,在喬安的左右為難之下,他竟陰差陽錯的達成了心中所想,真真是...天意弄人啊!
壓下心中的思緒,徐青陽別開了眼睛,看著書桌淡淡道:“不合作,不和離。”他答應了老師要照顧喬安一輩子的,現在就是他履行承諾的時候。
況且他和喬安之間本來就有婚約,成親是早晚的事!喬安讓他入贅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算是救他脫離了苦海,他怎么會不認可?
喬安都準備伸出手和徐青陽說‘合作愉快’了,結果突然聽到這么一句話,整個人當即傻愣住了。
不合作,不合離是什么意思?
這是愿意幫他還是不愿意幫他?
喬安剛想開口追問,一聲驚天響的哭鬧從里屋傳了出來,下一秒,喬然急切的聲音也響起來了,“哥哥!哥哥!”
“三寶醒了,我過去看看!”喬安匆忙的說了一句就離開了,再顧不上追問的事。
徐青陽看著喬安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微皺著眉,記憶中這人的身體有這么單薄嗎?
喬安離開后一會兒三寶哭鬧的動靜就小了許多,沒一會兒徐青陽就聽不到什么聲音了。一覺睡了十幾日,徐青陽現在沒什么睡意,但身上的傷口一動就疼得厲害,徐青陽只好側躺在小榻上,目光深邃的盯著書房內的東西,思緒也一點一點的飄遠。
十幾日前,他還是一個懷揣著一腔抱負準備奔赴考場的有志青年,沒想到趕考途中遇見盜匪,老師為了保護他被盜匪砍傷,而后被逼跌入懸崖,他廢了好大的勁才把老師從河流里撈起來,靠一股意志力堅持著把老師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