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才和張林一口氣說了很長一串的東西出來,喬安粗粗一算,心下大駭,這徐家人是想要他把喬家全部的家產都拿出來!
而且還得借一筆銀子才夠!因為他已經清點過家里的東西了,根本就拿不出來徐文才和張林要求的那些。
喬安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沖上去扇徐文才和張林巴掌的沖動,這兩人真是好不要臉!
喬安的動作自然是被周叔么他們看在眼里的,但周叔么輕拍了一下喬安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這事有李村長和郭村長給他做主就夠了。
等徐文才和張林終于把要求提完以后,郭村長笑呵呵的走出來,道:“那就這么定下了!銀子二兩,麻布四匹,玉米和谷子各一百斤,豬肉六斤,喜餅兩盒,雞一對,酒十二斤。”郭村長說的是一般農戶準備入贅禮的規矩,與權貴自家的入贅禮自然是有很大區別的。
“等等!誰定下了!?”張林立馬打斷了郭村長的話,他就說喬家怎么不還價,感情是在這等著他啊!“我剛說的...”
“你剛說的難道不是這些東西?”郭村長笑呵呵的問,“可我怎么記得就是這些啊!”
“不錯!我也記得就是這些。”李村長在一旁幫腔,徐文才和張林想狠敲喬家一筆,但那也要看他們同不同意。
“那是你們記錯了!”面對兩個村長,徐文才的態度也不敢太過于放肆,忍氣道:“我們說的是銀子二十兩,稻谷、小麥和玉米...”
“哦!銀子二兩!我這不是沒有聽錯嗎?”郭村長一本正經的說,還帶著些得意道:“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但耳朵還挺好使的,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記錯!”
“我也是,上了年紀了,這眼睛越來越不好使了,但耳朵還算靈光,什么動靜都能聽見!”李村長立馬附和郭村長的話,轉頭看了何村長一眼,道:“還是年輕人好啊!不僅眼睛好使,耳朵也靈光!”
突然被點了名,何村長只得尬笑一下,但并沒有回答兩位村長的話,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喬安忍笑忍得有點辛苦,這個時代的人也懂已讀亂回這操作嗎?
徐文才和張林急的不行,這是一個字都沒有記錯嗎?這明明是關鍵字一個都沒記住!遂用了更大的聲音和兩位村長說道:“是二十兩不是二兩!”
郭村長嫌棄的偏了偏頭,緩解了一下耳朵的不適后才道:“我聽清楚了,二兩銀子嘛!”
“不是二兩!”徐文才急的把手伸出來,自己比了一個‘二’再讓張林比劃一個‘十’,“是二十兩!”他就不信這兩人還能當看不見!
徐文才剛伸出兩根手指頭就被郭村長一把攥住了,牢牢的捏在手里,“我都說了我聽清楚了,你怎么還把手伸出來呢?我眼睛不好使了,你把手伸到我面前來我也看不見!”
“就是,年紀輕輕的居然連這點記性都沒有!”李村長憐惜的看了徐文才一眼,而后道:“想來我剛才說的你也沒有聽清楚了,那我就再說一遍,這次你可聽好了!”
“喬家給出的入贅禮是銀子二兩,麻布四匹,玉米和谷子各一百斤,豬肉六斤,喜餅兩盒,雞一對,酒十二斤。安哥兒現在在守孝,不方便出門,且距離下次趕集的時間還有好幾天,徐小子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依我看,不若把豬肉、喜餅和酒都直接折算成銀子給你們,也免得你們等了!”
李村長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們考慮的樣子,“至于安哥兒和徐小子的婚事,安哥兒還在守孝,實在是不宜辦喜事,不若先登記了戶籍,婚禮等安哥兒出孝后再補上就是了。”反正只要戶籍上登記了徐青陽是喬安的丈夫,那就沒有人敢說徐青陽不是喬安的丈夫。
喬安聽到外祖這樣說悄悄給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他雖然愿意履行婚約,也開了口把徐青陽招贅進來,但他真的不想辦婚禮。
主要原因有三。其一,是他還在守孝且年紀太小;其二是與徐青陽成親本就是為了守住喬家的家產,他對徐青陽根本沒有什么感情,有個戶籍登記就行了,辦婚禮實在是沒有必要;其三則是喬安覺得徐青陽有可能根本不同意這門親事,他想給徐青陽和自己留一個可以選擇的余地。
只登記了戶籍沒有辦婚禮,屆時要分開也只需把戶籍重新登記一下就行了。
“這入贅禮還沒談好呢!說什么戶籍?”張林才不管徐青陽和喬安什么時候辦喜事,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徐青陽入贅喬家能給他帶來多少東西!
“就是!入贅禮還沒談好談什么其他?”徐文才也不想放過這個光明正大從喬家要東西的機會,失去了這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你們剛說的那些東西我不同意!”
“我要的是銀子二十兩,稻谷、小麥和玉米各五百斤,還要綢緞十匹,麻布二十匹,豬肉兩百斤,雞二十只,酒五十斤,喜餅二十盒。”徐文才已經確定他若不把要求說的明白些郭村長和李村長就會一直裝傻,他可不會放過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若喬家不拿這些東西出來,想要我兒入贅那是斷斷不行的!”
本來喬安嫁給徐青陽徐家會有很多機會從喬家拿東西走,可現在喬安想的是讓徐青陽入贅,那他從喬家拿東西的機會可能只有這么一次,徐文才必須厚著臉皮多要些,因為這就是一錘子的買賣。
徐文才的話在外人聽來與賣兒子無異,郭村長和李村長聽了之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何村長,你怎么看呢?”他們見過獅子大開口的,但沒有見過胃口這么大的!
徐家是真的不怕把自己撐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