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庭中的棺槨,淡道:“陛下放心,比起毓貴妃,我更懷疑皇后,我如此說,只是想要陛下有所戒心罷了。
若毓貴妃無此心,那便相安大吉,可若毓貴妃有此心,陛下就不得不提防著了,一個能瞞過所有人做出這么多事的人,今后可就是陛下枕邊的一把利刃啊。”
“蕭定遠,你是真想死在這嗎?”君戊抬腳踢起鎮北候丟在地上的長劍,握于手中就抵在了蕭定遠的脖頸之上。
蕭定遠側首看了一眼頸邊的利刃,面不改色道:“我這一生只忠于陛下,從前我不會道這些,因為我知曉陛下心中只有天下,可如今幾日下來,我也看清了陛下對毓貴妃之心。
毓貴妃在陛下的心中太過重要的,我只問一句,若有一天在天下百姓和毓貴妃當中擇一,陛下會選誰?”
“不會有那么一天。”君戊篤定的說著。
他永遠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他會護著葉晚塵,也會護住天下萬民。
“若真有呢?”蕭定遠回首,絲毫不顧脖頸上流下的血絲,“陛下可知,從前我若問你此,你定是毫不猶豫便選天下眾生的,可如今你猶豫了。”
君戊握劍之手一頓,“只有無能者,才會讓所愛之人涉于險境,朕不會選,也絕不會讓那一天出現。”
他是一國之主,他可以為天下百姓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但阿晚不是,他不會為了讓旁人活,而讓阿晚去死。
看著君戊眼中的堅韌,蕭定遠好似瞧見了當年奪位之時的君戊。
多年過去,陛下還是那個陛下啊。
想到這,蕭定遠空手接刃就移開了長劍。
他不顧自己手上流下的血色,只道了一句,“陛下,那您護著天下護著所愛所惜之人,臣護您。
若有一日毓貴妃對陛下有所礙,臣便是身死,也會殺了她,不讓她危機陛下。”
說完此話,蕭定遠紅著眼就越過君戊走了出去。
他從前只想護住蕭氏和陛下,如今妹妹沒了,大哥初心已變,陛下身側孤立無援,他不能再讓人危及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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