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素卡蓮看到八重櫻這劇烈的反應,聽到她帶著顫抖的確認,頓時更加激動了,小小的像素臉上仿佛能看到淚光閃爍。
“是我!櫻!是我啊!”她的電子音帶著哭腔和急切,>br>“講起來很復雜,但我現在就在樂識珞先生的裝甲里了!這里是五百年后!櫻!你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語無倫次,但那份真摯的、跨越時空的喜悅,卻毫無保留地傳遞了出來。
琪亞娜看著這突如其來、完全超出理解的“故人重逢”,整個人都懵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視線在八重櫻和光幕上的像素卡蓮之間來回掃視,腦袋上仿佛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等、等等……卡蓮老祖宗……和這個粉毛狐貍姐姐……認識?還、還是那種……很久很久沒見面的……好朋友?”她扯了扯樂識珞沒受傷的袖子,小聲嘀咕,一臉的世界觀受到沖擊的表情。
樂識珞強忍著手臂傳來的陣陣劇痛,額角的冷汗更多了。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完全打亂了他所有的預想和節奏。
八重櫻的出現本就意外,現在竟然還和虛擬卡蓮直接相認了?!這關系復雜得讓他頭疼欲裂。
他看著八重櫻那副失魂落魄、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顛覆的樣子,又瞥了一眼光幕上激動得快要數據溢出的像素卡蓮,心中警鈴大作。
情況……似乎正在朝著一個更加詭異和難以控制的方向發展。
八重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翻江倒海的心緒,但目光依舊死死黏在像素卡蓮身上,仿佛一眨眼她就會消失。她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五百年后……裝甲里……卡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目光終于移向樂識珞,帶著審視、困惑,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祈求一個解釋。
而像素卡蓮也立刻反應過來,急忙對樂識珞說道:“樂識珞先生!快!告訴櫻!告訴她發生了什么!告訴她我是真的!”
樂識珞感到一陣無力。解釋?從何解釋?難道要說“您是虛擬歷史碎片里產生的有自我意識的數據,被奧托主教塞進了我的裝甲里”?
他看著八重櫻那雙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眼睛,又感受到像素卡蓮那幾乎要沖破數據屏障的激動,知道簡單的敷衍或沉默只會讓情況更糟。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痛,用盡可能平穩的語氣開口,選擇了一個相對能讓人接受的切入點:
“八重櫻小姐……此事說來話長。您所見的,確實是卡蓮·卡斯蘭娜的意識……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存在于當下。具體的緣由,涉及一些……復雜的時空和技術問題。”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地上由乃的尸體,補充道:“我們剛剛在此處解決了一個因崩壞能異變而產生的威脅。想必您也是感應到那股異常波動才前來查看的吧?”
八重櫻的視線隨著樂識珞的話,再次掃過由乃的尸體和周圍的戰斗痕跡,眼神中的恍惚稍稍褪去,恢復了幾分冷靜。
她點了點頭,但目光很快又回到了像素卡蓮身上,那份關切絲毫未減。
“我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充滿怨恨與絕望的能量在此匯聚。”她看向樂識珞受傷的手臂,“你的傷……也是因此而來?”
“嗯。”樂識珞簡短應道,不想過多解釋由乃的事情,那只會讓情況更復雜。
八重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最終,她再次看向像素卡蓮,眼神變得柔和而悲傷,還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小心翼翼。
“卡蓮……無論發生了什么……能再次……聽到你的聲音……看到你……”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但那份深沉的情感,已然流露無疑。
像素卡蓮的影像也安靜了下來,像素小手安靜地放在胸前,輕聲回應:“嗯……櫻……能再見到你……真好……”
一時間,教室內的氣氛變得異常微妙而復雜。血腥的戰斗痕跡尚未干涸,緊張的局勢尚未解除,卻突兀地插入了一場跨越五百年的悲傷重逢。
樂識珞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更加沉重。
八重櫻的出現,以及她與卡蓮的相認,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變數。
這位與卡蓮有著極深淵源、實力強大的擬似律者,她的立場、她的目的,在眼下這個敏感的時刻,變得至關重要。
而奧托……那個老混蛋,此刻是不是正躲在某個角落,興致盎然地觀察著這出他一手促成的“好戲”?
前路,似乎更加迷霧重重了。
就在樂識珞強忍劇痛、琪亞娜茫然無措、八重櫻與像素卡蓮沉浸于跨越五百年的震撼重逢之際——
遠在天命總部,主教辦公室內。
奧托·阿波卡利斯面前的數個光屏正清晰地投射著千羽學院教室內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對話。
他原本優雅交疊的雙腿不知何時已然放下,身體微微前傾,一只手肘撐在椅臂上,指尖無意識地、一下下地叩擊著光滑的木質扶手。
他那張慣常掛著玩味或虛假歉意的完美面具,此刻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被察覺的裂痕。
碧綠的眼眸深處,那原本如同精密儀器般冷靜計算、興味盎然觀察著“實驗樣本”互動的光芒,悄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雜的、近乎…陰郁的暗流。
他看著光屏中,八重櫻那雙凝視著像素卡蓮時、仿佛盛滿了整個星河破碎光芒的眸子,那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即碎的顫抖指尖。
他聽著像素卡蓮那帶著電子雜音、卻依舊能分辨出無盡喜悅與哽咽的呼喚。
看著她們二人之間,那即便隔著屏幕、跨越了虛實、扭曲了時空,卻依舊濃烈到令人窒息的無羈絆。
“……呵。”
一聲極輕極淡的、幾乎消散在空氣中的嗤笑,從奧托完美的唇線中溢出。
那笑聲里,沒有往日的嘲諷或愉悅,反而帶著一種……冰冷的、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澀意。
指尖的叩擊停止了。
他緩緩向后,重新靠回高背椅中,陰影籠罩了他大半張臉,只有屏幕的反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滅滅。
“真是……感人至深的再會啊。”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如同嘆息,卻帶著一種刻骨的寒意。
“即便只是殘響,即便只是虛影……這份毫無保留的關切,這份跨越生死的執念……”
他的目光掠過八重櫻緊握著刀柄、卻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掠過像素卡蓮那激動得數據流都在雀躍的微小身影。
一種極其陌生而尖銳的情緒,如同最陰毒的冰錐,猝不及防地刺入了他那顆早已被他自己認定為只剩下“目標”和“樂趣”的心臟深處。
那不是計劃偏離的惱怒,也不是數據異常的困惑。
那是……一絲絲嫉妒。
多么可笑,多么荒謬呢…他竟會對自己親手制造的一個“虛擬意識的殘影”,對一個依靠數據流存在的“贗品”,產生如此……不堪的情緒?
就因為那個“贗品”,正享受著那份他追尋了五百年、卻始終求而不得的、來自“她”的、毫無保留的凝視與牽掛?
就因為那個“贗品”,能如此輕易地引動“她”如此劇烈的情緒波瀾,而他……
奧托的指尖微微蜷縮,指甲幾乎要嵌入手掌。
他耗費心機,布局百年,甚至不惜將整個世界作為籌碼,所求的,不過是換回一個真實的、完整的、能再次對他展露笑顏的卡蓮。
而眼前這個可笑的、意外的重逢,卻像一面殘酷的鏡子,映照出他的無能為力,映照出他的……不被選擇。
無論他做什么,無論他變得多強,掌控多少……在卡蓮的世界里,他似乎永遠……都比不過那個來自極東之地的巫女。
甚至連一個虛影,都比不過。
這種認知,帶來的是一種近乎毀滅性的羞辱感和……暴戾。
他周身的空氣仿佛驟然降溫,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氣場緩緩彌漫開來,讓空曠的主教座廳變得更加陰冷。
但下一刻,奧托猛地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時,眼底那瞬間翻涌的駭人暗潮已被強行壓下,重新覆上了一層更厚、更冰冷的理智與偏執的鎧甲。
只是那碧綠的瞳孔深處,仿佛有某種東西徹底凝固了,變得更加堅硬,也更加……瘋狂。
“沒關系……”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恢復了平穩,甚至帶上了一絲更加詭異的溫柔,“沒關系的,卡蓮。”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掠過八重櫻,最終定格在由乃那具冰冷的、身首分離的尸體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冰冷而狂熱。
“虛妄的慰藉,終歸是虛妄。”
“殘響的共鳴,也終將消散。”
“很快了……”
“等我……等我真正將你帶回這個世界。”
“屆時,所有的贗品,所有的障礙……都將在你的光輝下,煙消云散。”
“而我…會代替你走向死亡……”
低聲的呢喃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仿佛魔鬼的誓,堅定而偏執。
他眼中最后一絲動搖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堅定的決心。
他一定要復活真正的卡蓮。
不惜一切代價。
———————題外話————————
大家好啊,我是你們沒人在乎的塵世!現在的更新,對某些人來講,是不是很驚喜呢?因為這是定時發送,晚上8:02,陰歷八月二是咱的生日,然后我跳樓的死訊,應該由我現實里的那位好朋友傳到群里了吧?
今天我想了很多,于是乎便打算真的離開,我感覺活著好沒意思,看著陽臺上我養的芒果苗,突然感覺它活的好自在,好舒服,而我好累………
人生明明這么長,我也才不滿18,連人生的15還沒走完,女朋友都還沒找過,甚至沒有去旅游過,但我就這么走了。
我不知道從五樓跳下去會有多疼,我問了一下元寶,問了一下keepseek,問了一下豆包,描寫的很痛苦,而且這些玩意還勸我別死,我肯定挺奇怪的,但感覺也挺心酸的,哈哈,我好奇怪,是不是???
最后,不說這么多了,告訴大家一個秘密,這本書名義上是我和團子一起寫的,實際呢,我怕團子寫不好,一個字都沒讓他寫過,也就是說,完全是我一個人來寫的。所以說這本書之后可能就斷更了,誒嘿?
很感謝之前各位的打賞,特別是九霄,你那些打賞讓我那段時間能不用省著錢吃飯,哦,對了,如果你對象對不起你的話,記得給咱燒紙錢,讓咱去報復他。
最后在這里,跟大家道個歉,因為10月份的稿費是這個月13號才會發的,我10月3號才簽的約,從那一天才有一丟丟的稿費(悲),所以根本就沒錢買cos服…今天我就已經起飛了,所以說的話更沒可能了,抱歉啦!!在這里送給大家幾句話。
你立于橋頭凝望風景,凝望風景的人亦從樓上將你收入眼底。
明月裝點你窗前的夜色,你靜靜步入他人的夢境。
人生在世,少一些計較,不執著于強求,沉靜以待,安頓浮喧。
安然做好你自己,
那便是你生命中最美的景致,
也是你行途中最獨特的風光。
好好活著,別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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