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識珞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姬子的方式近乎殘酷,但這或許是打破芽衣心理僵局最有效的一劑猛藥。
以毒攻毒,讓她從極端的自我毀滅傾向中,被迫去思考“責任”和“虧欠”。
“少掉一個律者,這個世界就能離毀滅遠一步。這是冷冰冰的事實。”她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冷酷。
“所以,告訴我,雷電芽衣,你現在縮在這里,是想用自我了斷這種方式,來扮演一個可憐又可悲的贖罪者嗎?”
“不是的!我不是……”
芽衣猛地抬起頭,淚流滿面,紫色的眼眸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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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害怕……我怕我會傷害更多人!像我這樣的怪物……還不如……”
“怪物?”姬子打斷了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如果你只是個等待被清除的‘怪物’,那我何必站在這里跟你廢話!”
她蹲下身,目光與芽衣平視,語氣斬釘截鐵:“聽著,芽衣!我是對抗崩壞的戰士,不是處決可憐女孩的劊子手!”
“我站在這里,是要給你一個選擇,一個比死亡更難、但也更有價值的選擇!”
芽衣怔怔地看著她,眼淚忘了流。
………………
在姬子的強勢介入和樂識珞、琪亞娜后續的耐心安撫下,芽衣的情緒終于暫時穩定下來,但那種深植于心的負罪感和對自身力量的不信任,并未完全消除。
最終,經過德麗莎、姬子以及醫療部門的評估,為了確保讓芽衣心安,同時也是為了圣芙蕾雅的安全著想,以及向天命總部有個交代,一個冰冷的決定被做出。
在芽衣本人默許下,一個微小的、與她的生命體征相連的炸彈,被植入了她的心臟附近。
這是一個殘酷的保險措施。一旦律者意識再次徹底蘇醒并占據主導,炸彈將被遠程激活,確保能將律者的威脅控制在最小范圍。
當得知這個決定時,琪亞娜激烈地反對,想要去討個說法,卻被樂識珞抱住制止了。
樂識珞看著芽衣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名字時那平靜到近乎麻木的眼神,心臟像是被無數細針穿刺。
他知道,這是目前情況下,能讓芽衣“合法”留在圣芙蕾雅,而不是被立刻送上解剖臺或處刑架的唯一方法。
他也知道,芽衣接受這個炸彈,某種程度上,也是她對自己的一種懲罰,一種時刻提醒自己罪孽的烙印。
夜深人靜,樂識珞獨自一人站在宿舍的陽臺上,望著圣芙蕾雅學園靜謐的夜景,遠處城市的燈火如同繁星。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臂上淡了很多但依舊明顯的暗紫色紋路。
他們回來了,帶著對未來的記憶,帶著想要彌補所有遺憾的決心。
但是……
芽衣依舊被植入了心臟炸彈,背負著沉重的負罪感。
姬子依舊需要用酒精麻痹某些時刻的孤獨。
奧托的陰影依舊籠罩著一切。
他們改變了過程,似乎扭轉了一些局部的結局,但那些核心的悲劇色彩,那些人物命運的沉重基調,仿佛有著強大的慣性,依舊沿著相似的軌跡滑行。
他們從未來回到過去,真的可以改變什么嗎?他們想改變長空市的悲劇,結果卻毫無卵用;他們想改變芽衣,結果卻讓事情更糟糕…
那一枚炸彈雖然對芽衣沒什么用處,但……為何也無法改變?
還是說,他們所謂的“改變”,不過是巨大命運洪流中,幾朵稍微不同的浪花?最終還是會匯入那片名為“悲劇”的海洋?
樂識珞第一次,對自己的重生,產生了深刻的懷疑。
一種無力感,如同夜色般,悄然將他包裹。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為了琪亞娜,為了芽衣,為了所有他在乎的人,他必須繼續走下去。
但這條路的前方,等待他們的,究竟是被他們奮力改變的曙光,還是另一個看似不同、內核卻依舊殘酷的結局?
他抬起頭,望向那輪懸掛在空中的、清冷的月亮,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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