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余溫尚留在胃里,空氣中還隱約殘留著麻婆豆腐的辛辣香氣。琪亞娜心滿意足地癱在椅子上揉著肚子,樂識珞則起身開始熟練地收拾碗筷。
水流聲嘩嘩作響,伴隨著碗碟清脆的碰撞聲。琪亞娜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等樂識珞擦干手走出廚房,就看到那只白毛貓貓正歪倒在沙發扶手上,一副慵懶至極、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行了,別裝死。快去洗澡,一身油煙味。”
琪亞娜哼哼唧唧地不動彈。
樂識珞太了解她了,這模樣,八成又在琢磨什么鬼點子。他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開口,直接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對了,事先聲明。我剛才幫你拿換洗衣服的時候,特地、親自、檢查過了——你房間浴室的花灑,工作正常,水量充沛,溫度調節靈敏,沒有任何故障報告。”
他微微俯身,盯著她瞬間有點心虛的藍色眼睛,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所以,某只傻貓貓,今晚,不許再用任何‘花灑壞了’、‘水溫不穩’、‘借個沐浴露’之類的借口——”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在我洗澡的時候,裹個浴巾就溜進來了。聽見沒?”
企圖被毫不留情地戳破,琪亞娜先是鼓起臉頰,發出了不滿的“唔——”聲,像只被搶走了小魚干的貓。
但隨即,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不滿迅速褪去,轉而浮現出一種狡黠的、壞壞的、甚至帶點挑釁的笑容。
她從沙發扶手上支起身子,湊近樂識珞,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惡劣的甜美:
“誒~老公~你這么緊張,這個時間段……急吼吼地要一個人洗澡……該不會是……嗯?”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才慢悠悠地吐出那個殺傷力巨大的詞:
“——該不會是,那里……不·行·吧?”
這句話的挑釁程度,堪稱核彈級別!
樂識珞的眉心猛地一跳,額角似乎有青筋隱隱浮現。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這能忍?!!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理智神經崩斷的脆響,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幾乎要下意識地用行動讓她立刻、馬上、清晰地體會到“行不行”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多么離譜!
然而,就在沖動即將主宰行動的剎那——
他的目光掃過她依舊帶著些許稚氣的臉龐,那身千羽學院的校服裙,以及……自己身上同樣款式的男生校服。
一個冰冷的事實如同兜頭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翻騰的火氣。
——琪亞娜,身體年齡,16歲。
——樂識珞,身體年齡,15歲。
……淦!
他體內那個屬于神州21世紀遵紀守法好青年的靈魂,發出了悲憤的吶喊。
法律、道德、以及某種更深層的責任感,形成了堅不可摧的屏障,將所有的“不忍”強行壓了下去,硬生生扭轉為“不得不忍”!
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臉上那種即將爆發的危險神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無語、又好氣又好笑的復雜表情。
“呵,”他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搖了搖頭,似乎被她這清奇的腦回路徹底打敗了。
他往前一步,逼近她。
琪亞娜還以為挑釁成功,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卻又強撐著揚起下巴,一副“被我猜中了叭!”的得意小表情。
然后,她就聽到她家老公用一種慢條斯理、卻充滿了某種“秋后算賬”意味的語調開口:
“行不行的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留到……嗯,未來再深入探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