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未散盡，訓練場的沙地上已布滿彈殼。龍武的戰術靴碾過一排彈殼，發出細碎的脆響，驚得幾只棲息在矮墻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他站在隊列前，黑色戰術服的肩章在風里微微晃動，目光如刀般掃過面前五十名新招募的民兵——這些人大多是末世前在工地搬磚的農民、在超市理貨的工人，此刻手里攥著自制的土槍，槍管上還沾著鐵匠鋪的銹跡。

“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烏合之眾。”龍武的聲音沉穩如鐵，尾音在空曠的訓練場上蕩開，“我會把你們分成三梯隊：第一梯隊是核心戰斗小隊，由異能者和基地最精銳的士兵組成，負責最危險的任務——比如清剿變異獸群、突襲敵方據點；第二梯隊是常規防衛軍，負責基地日常巡邏、圍墻加固、物資押運；第三梯隊是民兵，接受基礎軍事訓練，戰時作為輔助力量，負責運送補給、救護傷員。”

隊列里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一個高壯的男人擠到前排，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鐵塊：“龍隊，我是退伍的偵察兵，扛過火箭筒，能不能進第一梯隊？”

龍武轉頭看他，目光在他手臂的舊傷疤上停留片刻——那是彈片留下的痕跡，深可見骨。“可以。”他點頭，“但你得通過三項測試：負重越野十公里，限時兩小時；夜間射擊，五十米外靶心命中率80；模擬巷戰，面對五只變異鼠的圍攻，存活半小時。”

男人喉結動了動，用力攥緊腰間的土槍：“沒問題！我老張別的不敢說，跑起步來比狼還快！”

“很好。”龍武將手中的戰術板翻到下一頁，鐵皮板面發出“嘩啦”一聲，“軍規有三條，刻進骨頭里：第一，服從命令是天職，違令者按叛逃論處；第二，泄露基地位置、物資儲備、人員信息者，就地正法；第三，臨陣脫逃者，剁去右手，趕出基地。”他的目光掃過人群，最后落在隊尾一個縮著肩膀的年輕人身上，“晉升通道有兩個：戰功和能力。表現優秀者，可以進入核心戰斗小隊，甚至成為軍官——比如這位小同志。”他指了指年輕人，“昨天搬運物資時，你一個人扛了兩箱壓縮餅干，跑得比驢還快，我記在心里了。”

凌夜站在訓練場邊緣的土坡上，看著龍武有條不紊地安排訓練。前世他在特種部隊服役時，見過太多因管理混亂而崩潰的隊伍：士兵偷懶、軍官貪生怕死、任務執行時各自為戰。而龍武的改制，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松散的民兵切割成有組織、有紀律的正規軍。

“龍隊。”凌夜走下土坡，靴底碾過一截枯枝，“我讓葉嵐調了十名異能者過來。他們擅長遠程狙擊、爆破、醫療和電子干擾，編入第一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