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深山里，楓葉紅得像浸了血。凌夜站在廢棄的三線廠舊址前，軍靴踩過滿地碎玻璃，發出細碎的聲響。他抬頭望向廠區中央那棟三層高的紅磚樓——墻體斑駁，窗戶半開著，玻璃上蒙著灰，但框架依然結實。這是他用萬物解析篩查了上百個備選點后，選中的第一個“種子基地”。

“凌先生，這地方……”王鵬撓了撓后腦勺，指著廠區圍墻外的荒草，“荒了至少十年吧？水電都沒了，怎么住人？”

“能住。”凌夜從空間里取出一臺銀色儀器，貼在紅磚墻上。儀器的顯示屏亮起，淡藍色的數據流如溪水般流淌——墻體承重極限、地下水位、周邊植被覆蓋率、甚至土壤中的重金屬含量，全都清晰標注。“三線廠的混凝土標號是c30，比普通民房結實三倍。地下水位深八米，不用擔心潮濕。最重要的是……”他抬手指向廠區后方的山坳，“那里有條地下河，水質能達到飲用水標準。”

林薇抱著buqiang靠在墻邊，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你倒是會挑地方。可這破廠子里，連張完整的床都沒有。”

“會有的。”凌夜轉身看向身后的隊伍——除了王鵬、林薇，還有蘇清雅和十幾個剛收編的幸存者。他指了指廠區中央的紅磚樓，“今晚先清理一樓，搭臨時床鋪。明天開始，王鵬帶人修屋頂，林薇帶人加固圍墻，蘇清雅負責整理醫療物資。”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記住，這不是臨時避難所，是我們未來的‘堡壘雛形’。”

“堡壘？”蘇清雅攥緊了急救箱的背帶，“就這破房子？”

“破房子能擋子彈，能遮風雨，能存物資。”凌夜從空間里取出一捆鋼絲，“等明天，我會教你們怎么用這些。”他的聲音頓了頓，“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里有比鋼筋水泥更堅固的東西。”

接下來的三天，三線廠舊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鵬帶著五個壯實的幸存者爬上屋頂，用從空間取出的彩鋼板替換了腐爛的瓦片。林薇則帶著另外三人，用鋼絲和鐵絲網加固圍墻——她從前在警隊學過基礎的防御工事，此刻干得格外認真，額角的汗珠滴在水泥地上，很快就被曬干。

蘇清雅則帶著幾個女幸存者清理一樓。她們用拖把掃去積灰，用抹布擦凈窗戶，把從空間取出的折疊床一一擺好。最讓她們驚喜的是，凌夜從空間里搬來了兩臺老式飲水機，接上地下河的水管后，擰開開關，清澈的水流“嘩嘩”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