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風裹著桂香掠過江南小鎮,凌夜站在巷口的青石板路上,望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銀色鑰匙——那是城郊一座廢棄糧庫的備用鑰匙,也是他“神州積儲”計劃的第一塊拼圖。
“凌先生,無人機掃描完成。”葉嵐的聲音從藍牙耳機里傳來,帶著一貫的冷靜,“目標糧庫位于鄱陽湖西岸,屬于省糧食和物資儲備局下屬單位,監控系統老舊,北側圍墻有段三米寬的缺口,夜間巡邏間隔兩小時。”
凌夜抬頭看了眼腕表,下午三點十七分。他今天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藍布工裝,戴頂鴨舌帽,活像附近工地上的打工者。王鵬跟在他身后,手里提著蛇皮袋,袋口露出半截電纜——那是用來干擾監控信號的。
“行動路線確認。”凌夜低聲道,“你負責切斷北側圍墻的照明線路,我趁黑潛入庫區。記住,只取小麥粉和壓縮餅干,每類不超過三噸,剩下的留在原地。”
“明白。”王鵬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巷尾。凌夜則拐進旁邊的早點鋪,買了碗豆漿配油條——這是他近半年來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進食,服務員遞筷子時,他注意到對方手背上有塊青紫色的淤痕,大概是附近工地的工人。
“萬物解析。”他默念一聲,視網膜上浮現出早點鋪的立體結構圖:后廚堆著半袋未拆封的食鹽,冰箱里有三箱過期的牛奶,老板娘藏在收銀臺抽屜里的金項鏈……這些無關緊要的信息被他自動過濾,注意力始終鎖定在糧庫的方向。
下午四點,天色漸暗。凌夜站在糧庫圍墻外的玉米地里,王鵬已經剪斷了北側的照明線,黑暗如墨汁般漫過圍墻缺口。他彎腰鉆進缺口,時空之心的力量在腳下流轉,讓他能清晰感知到五十米內的動靜——兩個巡邏保安的腳步聲正從東側過來,間隔三分鐘。
“三、二、一。”凌夜默數著,等到保安的腳步聲遠去,才閃身進入庫區。倉庫大門是老式的鐵柵欄,鎖頭生了銹,他用隨身攜帶的鋼絲輕輕一挑,“咔嗒”一聲開了。
庫內彌漫著麥香和潮霉味,成排的麻袋堆得比人還高。凌夜啟動萬物解析,空氣中浮現出淡藍色的數據流:1號倉庫存小麥粉500噸,保質期18個月;2號倉庫存壓縮餅干200噸,保質期24個月;3號倉庫存大米300噸,但其中50噸因受潮已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