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真是個暴脾氣的年輕人，我得夸你好膽量，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面紋男子傲然地從崖墻地站出來，用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乃靈虛之主的靈侍！”

“當狗就當狗嘛，說得那么尊崇？”顧余生將青萍劍一揚，再次指向對方的咽喉，“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靈侍愣了一下，再一次爆笑狂怒：“老子遨游太乙三千世界，你是老子見過最狂傲無知的家伙，我要好好教訓你，再將你的靈魂用來點天燈。”

靈侍狂怒沛然，一閃魂光動，手中垂釣之桿驟然變長，如同蟒鞭朝顧余生襲殺而來。

顧余生深吸一口氣，眼中神色冰冷異常，他的冷靜與殺意超過任何時候，這半年來一直封存不愿意動用的力量，再一次被他悄然解封。

意念動，手中青萍化作巨劍轟向前方，青色的劍氣直接將對方的魂鞭節節斬碎，劍氣如柱，顧余生以身化劍，行于劍氣，指尖一點，隔空在對方的心口刺出碗口大的黑洞。

不過對方并沒有流血，只有黑色的液體滲出，靈魂粒子形成血霧，血霧之中蘊藏著奇特的咒文，沿著顧余生的劍氣旋轉，如同跗骨之蛆反侵襲而至。

其速之快，須臾間便已攀爬到顧余生的手臂，歲月衰老的氣息，讓顧余生眉頭緊皺：

“這是……”

“桀桀桀……”靈侍被洞穿胸口，得意地大笑起來，“你知道為何我們能夠垂釣所有靈魂嗎？因為這是主人贈予我等無上的力量，任何肉體接觸到這種力量，就會瞬間衰老，肉身腐朽。”

“原來如此。”

顧余生手輕輕一抖，一道蒼翠的木靈之氣自手臂上方迅速延伸，時間的符文隱藏在木靈之氣下，原本衰老的手臂如同時間回溯。

男子奉若神明的力量，不過是暗藏了一絲絲時間腐朽墮落的力量，比起顧余生在歲月長河里洗掉的腐朽歲月氣息，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嗯？”

靈侍笑容陡然僵硬。

“為什么你……”

呲啦！

一道雷瀑光束化作十二把雷劍如同金色光柵將靈侍牢牢束縛在空中，顧余生一步前踏，目光深邃如水，可怕的殺意加持在十二把劍上，靈侍詭異的肉身再一次粒子解體。

“啊！”

對方不再從容，不再高傲，痛苦地慘叫著，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顧余生。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傷害到我，就算是大乘修士，遇見我也得恭恭敬敬！”

“可我不是。”

顧余生邪魅一笑，靠近對方，嘴唇微動，“你所謂的力量，不過是出賣肉身后被加持了的靈魂枷鎖罷了，比起這個……”顧余生說話之間，周圍灰蒙蒙的世界，一艘靈魂擺渡船無聲無息搖曳而來，絕靈之地，一個次元靈虛的世界漸漸清晰。

顧余生站在擺渡船上，頭戴箬笠，衣袖飄搖，他的面容蒙一層神秘面紗，靈侍在直視他的面容后，剛才對顧余生面容的記憶，竟然在迅速消退。

“你……你是靈魂擺渡者！”

靈侍想要逃離回歸現實，卻發現周圍的迷霧任他如何馳騁都無用，最終被顧余生輕易捆定封印在無底的擺渡船上。

“現在，輪到我來審判你了。”

顧余生的聲音變得低啞而神秘，身上的氣息也徹底變化，擺渡船彌漫的荒氣，仿佛隔絕了一切，包括時間的流動。

“沒用的，我絕不會透露任何關于主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