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之林的戰斗塵埃落定，污穢的邪氣在千澈的煌炎與桔梗的靈力共同凈化下，漸漸稀薄。

陽光終于得以穿透茂密的樹冠，在滿是焦痕與凈化痕跡的空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柱。

伊奇趴在一塊相對干凈的石頭上，懶洋洋地舔著爪子。

（‘總算能喘口氣了，這鬼地方，連空氣都是臭的。’）

千澈沒有理會它的抱怨，目光掃視著四周的同時對桔梗說到，“剛才，多虧了你精準的破魔之箭，打亂了他們的配合。”

桔梗微微搖頭，她的目光卻投向之前神無消失的方向，清冷的嗓音帶著探究：“最后那鏡光擾動了攻擊軌跡。千澈，你對那個鏡之妖……做了什么？”

千澈走到一棵被齊根斬斷的古樹旁，手指拂過光滑的切口，那是被神無偏轉的攻擊造成的。

“我并沒有做什么。”

他轉過身，迎上桔梗的視線，“神無就像一面鏡子，純粹映照所見，卻從不分辨善惡。我只是在她空無一物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顆石子——讓她看見戰斗與殺戮之外，這世間還存在其他的可能。”

他望向遠處林間漸散的霧氣，聲音平靜：“若她眼中只映得出黑暗，終將成為奈落手中最利的刃。但若能讓她也看見星光、初綻的花、人類的笑顏……那么映照什么，成為什么，終究會變成她自己的選擇。”

“我給了她一面更廣闊的鏡面。至于她是繼續做冰冷的工具，還是愿意睜開眼，看看這個有溫度的世界...選擇權，在她自己手中。

桔梗眼中閃過些許觸動，隨即是更深的思忖：“引導而非強制，在她空洞的內心播下自我意識的種子……這比直接摧毀她，是更高明，也更艱難的道路。”

她對千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這個男人，擁有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力量。

千澈輕笑一聲，帶著從容：“奈落自以為掌控一切，將分身視為絕對的工具。但他不懂，真正的‘空無’，恰恰蘊含著孕育萬物的可能。他越是壓迫，這種子破土而出的力量，就越是超出他的想象。很快，他就會為他這份‘不懂’，付出代價。”

他頓了頓，看向桔梗：“就如同我理解你的靈力，并非只有‘凈化’與‘消滅’一途。過于剛強的凈化，有時反而會灼傷自己。或許，存在一種更柔和的方式，既能守護，亦能……讓自己得以喘息。”

話語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桔梗沉寂的心湖中漾開圈圈漣漪。

她沉默著，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總是帶著哀愁的眼眸深處，也在靜靜思考一些東西。

就在這時，一縷難以察覺的清風拂過千澈的耳際，送來了神樂飄渺的氣息，伴隨而來的只有一個極其簡短的信息：

“白靈山…有他想要的東西。”

千澈的嘴角輕笑，遠方的風已經帶來了消息。

“情報確認了。”千澈對桔梗說道，“奈落的心臟正在白靈山進行轉移。現在，正是直取核心的時機。”

與此同時，遠在西國邊境。

犬夜叉一行人剛剛結束與奈落誘餌部隊的戰斗。

戈薇一箭凈化了最后一只難纏的妖怪，彌勒和珊瑚都有些氣喘，連犬夜叉也掛了彩，鐵碎牙上沾滿了綠色的妖血。

“切，凈是些雜魚！”犬夜叉不爽地甩了甩刀身上的血污，“奈落那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珊瑚擦拭著飛來骨，眉頭緊鎖：“確實不對勁，這些妖怪雖然數量不少，但更像是為了引誘我們的方向。而且……”她回想起戰斗中，那個乘風而來、站在羽毛上觀戰的紅衣女妖，“那個神樂，也沒有真正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