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的鐵碎牙扛在肩上,沉甸甸的,不僅是刀的重量,更是父親昔日道路與自身抉擇的雙重份量。
犬夜叉一行人離開刀刀齋的火山地帶,踏上了新的旅途。他需要時間熟悉這把以自身獠牙重鑄的兵刃,而命運,并沒有留給他太多喘息之機。
幾乎在同一片月光照耀下,奈落城寨的深處,昏暗的光線下,瘴氣如活物般蠕動。
神樂單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低垂著頭,空蕩的胸腔卻在狂跳,幾乎要掙脫那無形絲線的束縛。
她能感覺到,上方那道視線正如同最鋒利的刀刃,一寸寸地剖析著她,試圖找出任何一絲不忠的痕跡。
“神樂。”奈落的聲音平緩,卻帶著浸入骨髓的寒意,“悟心鬼所在的據點被摧毀了。犬夜叉他們,找得很準。”
神樂的指尖掐入掌心。“……是那些家伙運氣好罷了。”
“運氣?”奈落低笑,“據點位置隱蔽,設有結界。若非有人精準指引,他們絕無可能如此輕易找到,更遑論在悟心鬼力量尚未完全展開前就將其凈化。”
他頓了頓,目光如實質般壓在神樂背上,“我很好奇,這個‘指引者’,會是誰呢?”
神樂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竄上。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她必須更加小心。
“你去一趟西邊的白靈山。”
奈落不再糾纏,轉而下達新命令,“那里有不同尋常的妖氣波動,可能與某些古老‘遺物’有關。去查探清楚。”
白靈山?
神樂心中一動。這并非奈落的勢力范圍,“古老遺物”的說法也頗為含糊。
這更像是一個調虎離山,或是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她立刻想到千澈,想到他所說的“耐心”與“時機”。
“是。”她壓下所有情緒,恭敬應道,隨即化作一陣風消失在殿內。
看著神樂消失的方向,奈落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不在乎神樂是否真的背叛,他只需要她將這潭水攪得更渾。而他真正的殺招,將隱藏在另一處。
同一片月色下,千澈與桔梗正行走在寂靜的山路上。
伊奇卻早從千澈肩頭蹦了下來,四條短腿倒騰得飛快,在草叢里撒歡打滾。
戰國時代的山林對它來說就是個巨大的游樂場,沒有開羅燥熱的砂礫,也沒有木葉那些規矩森嚴的忍者,這里的一切都是活的、野的、自由的。
它追著一閃而過的螢火蟲狂吠,用爪子撲那些剛萌生神智的小精怪,嚇得人家簌簌發抖。
有時候壞心眼上來,還會突然放出‘愚者’,黃沙凝成的巨獸虛影往那兒一杵,能把膽小的精怪嚇得當場炸毛逃竄,然后它自己得意地搖著尾巴,蹦跶著去找下一個樂子。
桔梗看著這鬧騰的小東西,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它倒是很開心。”
千澈無奈地搖頭:“它這是把戰國當成主題樂園了。”
話音剛落,伊奇忽然從草叢里刨出半截妖骨,興奮地叼到千澈腳邊。
千澈瞥了一眼,眼神微凝。
“新的刀,需要更強的妖骨來淬煉。”千澈望著遠方,仿佛在自語,“普通的材料,不足以承載下一步的力量。”
桔梗微微側首,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似乎已有目標。”
“嗯。而且,奈落也不會閑著。”
千澈的萬花筒寫輪眼在夜色中泛起微光,“他剛剛損失了悟心鬼,下一步的動作,必然更為隱蔽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