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風波雖被元景帝強勢壓下,但王錕御史那番“經商奢靡、有損清譽”的論,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不少保守官員心中漾開了疑慮的漣漪。蕭景珩深知,僅靠帝王回護并非長久之計,必須盡快將“玉露凝香”從可能被詬病的“個人雅好”或“商賈行為”,轉變為一項無可指摘、甚至有利于國的“功績”。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香水發揮獨特作用、彰顯其價值的舞臺。
契機很快不期而至。數日后,八百里加急軍報傳入京師:西北邊境的吐蕃諸部,因今歲雪災,牛羊凍死甚眾,生計艱難,其大首領聯合數個部落,陳兵邊境,遣使入朝,辭倨傲,要求增開互市、降低馬匹茶葉交易價格,并索要大量布帛糧種作為“撫慰”,否則將縱兵劫掠邊鎮!
消息傳來,朝野震動。吐蕃不同于匈奴,其部眾散居高原,地形復雜,難以征伐,且其要求雖顯貪婪,卻也有幾分實情。若斷然拒絕,恐邊釁再起,勞民傷財;若全盤答應,則有損國威,且易開貪得無厭之端。如何應對,成了擺在元景帝和群臣面前的一道難題。
朝議之上,主戰主和兩派爭論不休。主戰者認為當調集邊軍,展示武力,震懾其野心;主和者則主張稍作讓步,以財物換取邊境安寧。雙方各執一詞,難以決斷。
蕭景珩靜立班中,凝神傾聽,心中卻已有了計較。待爭論稍歇,他手持玉笏,穩步出列,朗聲道:“陛下,諸位大人。吐蕃之事,其情可憫,其行可誅。然,兵者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以財物賂之,雖可暫安,然恐其欲壑難填,反成常態。臣有一策,或可兩全。”
頓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元景帝亦傾身問道:“景珩有何良策?速速道來。”
蕭景珩從容道:“吐蕃地處高寒,物資匱乏,其民所需,無非溫飽。其所求茶葉、布帛,確為生活必需。然其態度倨傲,乃恃其地理之險與我朝不愿輕啟戰端之心。我朝若直接應其所求,是示弱也。不若,變被動為主動,將‘賞賜’變為‘恩賜’,將‘交易’附以‘教化’。”
他微微一頓,繼續闡述:“臣建議,可允其增開互市之請,茶帛價格亦可略作商議,以示天朝懷柔。然,需附加三條:其一,吐蕃需遣貴族子弟入京,學習中原禮儀文化;其二,邊境互市需由我朝派官員協同管理,確保公平;其三,亦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