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擇絕對想不到,自己五年來尋而不得的人,此刻就在父親臨終前留給他的那間畫廊里。
陸晴也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喬歡妹妹。
當年為躲避黑衣人的追查,陸家小輩全被秘密送出國讀書,唯有她偏要劍.走偏鋒,硬是留在了央美。
直到去年畢業,又背著行囊在世界各處游蕩了一圈,才終于定下心,打算回來憑著自己的本事創業。
把創業地定在上海后,陸晴才算真切體會到魔都商鋪的“含金量”,租金貴得簡直超出想象。
雖說媽媽早就放話會全力支持,可她偏不愿落個“被家人扶貧”的名頭,硬是咬著牙自己四處找場地。
巧的是,這事被陸擇從媽媽那兒聽了去。知道她正為場地犯難,陸擇直接提議二舅之前留給他的畫廊,二樓正好空著個一百多平的空間,
晴晴要是不嫌棄,直接搬過去用。”
這話正合陸晴心意,這畫廊在滬市的鬧市區,寸土寸金,正是陸晴夢想的開工作室理想地。
她也沒跟他客氣,二舅又是她的啟蒙老師,她也可能替二舅看住畫廊,隔天就帶著設計圖和團隊,熱熱鬧鬧地把工作室安在了畫廊樓上。
陸擇沒有繼承父親在藝術上的天賦,這些年父親留下的畫廊,全靠經理人打理運營。
其經營理念也頗為單一,始終圍繞著“收購藏畫、轉手賣出”的模式循環,鮮少再有新的突破。
即便晴晴帶著工作室入駐畫廊,也沒打破這里常年的沉寂,
經理人依舊按部就班地接待藏家、核算畫作價值,展柜里的作品換了一批又一批,卻始終沒迎來新的人氣。
一日午后,晴晴抱著剛整理好的設計稿下樓接咖啡,恰好撞見經理人對著一幅新收的風景油畫低頭核價。
她的目光落在畫框里流動的色彩上,忽然開口問:“哥,這幾年畫廊只靠‘收畫賣畫’,生意是不是比以前難做了?”
經理人抬眼,坦誠點頭:“確實越來越難,老客源在減少,新客源又引不進來。”
晴晴指尖輕輕點了點畫紙邊緣,眼里亮著思路:“其實咱們不用把路走得這么窄。
除了現成的藏畫,還能引入更多元的藝術品,比如陶藝家的手作擺件,或是獨立設計師的藝術衍生品,讓進來的人不只為買畫停留,哪怕逛逛也能留下印象。”
見經理人眼神動了動,她又往前湊了湊,語氣更顯期待:“而且咱們完全可以主動簽約年輕畫家!
給他們提供展示空間,幫他們對接資源,這樣畫廊既有了穩定的優質作品來源,還能陪著這些有潛力的人一起成長,
比單純‘收畫賣畫’有意思多了,說不定還能打開新市場。”
經理人握著價目表的手頓了頓,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可行,只是猶豫著該怎么跟遠在英國的陸擇說。
晴晴見狀,拍了拍胸口笑:“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給哥打電話,把咱們的想法跟他說清楚,保準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