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歡從沒想過,那日物理競賽室的火場一別,竟成了她與陸擇等人的斷聯開端。
起初她還安慰自己,許是學校對高三火箭班有特殊安排,才讓他們暫時缺席。
一周過去,喬歡總算在學校食堂偶遇了陸擇的同桌。
她心頭一喜,忙不迭往陸擇的教室跑,可同桌的話卻讓她瞬間涼了半截:“陸擇那天晚自習跑出去后,就再沒回來過,他的書還在桌肚里呢。”
而陸擇、陸明舟他們四個,依舊沒在校園里露過面。
喬歡按捺不住滿心擔憂,給陸擇發去問候的消息,卻如投入深海的石子,連一點回音都沒有。
她又試著打給陸晴,給明舟社長撥電話,聽筒里傳來的,也全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實在沒轍,她只好一次次繞到陸家老宅外,假裝散步,目光卻忍不住往院里探。
可陸擇始終沒有出現,仿佛那日火場外陸擇緊緊的擁抱,只是她做過的一場虛幻的美夢。
但回到瞥見家里擺放著的、陸擇曾送給她的金牌,冰涼的金屬觸感才又提醒著她—那些溫暖的過往,全是真的。
滿心都掛著對陸擇的擔憂,喬歡把心思全放在打聽他的行蹤上,學習早就被拋到了腦后。
很快升學模擬考試如期而至,她的成績一落千丈,遭遇了初三以來最嚴重的“滑鐵盧”,
排名跌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雖說校長先前承諾過,只要她的分數過了普高線就能留校,可這般明顯的退步,
還是引來了周圍同學的指指點點,那些細碎的議論聲,總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這天喬歡剛走進初三年級那層樓,就察覺到周遭的氣氛不對勁,不少不認識同學湊在一起,對著她的方向竊竊私語,聲音壓得極低,像一群嗡嗡的蚊蚋。
可只要她的目光望過去,那些細碎的議論聲便會立刻掐斷,所有人都默契地移開視線,只留下一片突兀的沉默。
也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故意把話往她耳朵里送。
“那個那個,就是那個,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靠的是搭上陸擇大神。”
“之前不還說人家是她哥哥嗎?”
“什么哥哥啊,我看是情哥哥才對!”
那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喬歡聽得一清二楚,像細小的針,一下下扎在心上。
“不過她本事倒真不小,這頭勾著陸擇大神,那頭連明舟社長也沒放跑呢。”
這話帶著刻意的戲謔,不大不小地飄進喬歡耳朵里,每一個字都像裹了冰碴,刺得她心口發緊。
喬歡攥著書包帶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她沒回頭,腳步卻下意識加快,像是想把那些刺耳的議論甩在身后,
走廊拐角處,她差點撞上迎面走來的班長。對方下意識扶了她一把,目光掃過她泛紅的眼眶,欲又止,
最終只輕聲說了句“小心點”。喬歡扯了扯嘴角想道謝,喉嚨卻像堵了團棉花,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能低著頭匆匆繞開。
喬歡剛走進教室,原本喧鬧的聲響便驟然低了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