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是怎么猜到,爸一定會開他的車出去?
會不會當時兇手想弄的人是大伯,爸只是剛好替大伯擋了……當了替死鬼。”
陸擇的聲音里裹著一層令人發顫的寒意,砸在空氣里沉甸甸的。
秦語音握著水杯的手猛地一顫,冰涼的水濺在虎口上,她卻渾然未覺,
注意力全被那三個字勾住,臉色瞬間褪盡血色,白得近乎透明。
“替死鬼……”她無意識地重復著,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惶惑,“你是說,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原本的目標是你大伯?”
“可這說不通。”秦語音的眉頭擰得更緊,語氣里添了幾分困惑與疑慮,
“他那樣野心勃勃的人,當初你爺爺把他從族譜除名,還送他去瑞士當半個‘廢人’,
他怎么會一點異議都沒有?不是他做的,絕對不會吃死貓,按他的性子,就算不能明著反抗,也該鬧點動靜才對。
如果不是被你爺爺用什么東西攥著把柄,他怎么會甘心認栽?”
秦語音的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目光沉得像深不見底的潭水,“你想,他要是真沒鬼,以他當年在公司里說一不二的架勢,
就算被趕出家門,也該試著另起爐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瑞士活得像個被圈養的木偶連過年都不回國。”
陸擇想了想:“您是說……大伯的順從,其實是被迫的?
可這跟爸的車禍又有什么關系?難道他當年就知道有人要針對自己,所以故意把爸的車弄壞,讓爸開了他的車出去?”
這話一出,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陸擇猛地抬頭看向她,眼里的寒意混著一絲震驚,像是被點破了某個不愿深想的可能:“一定是這樣!他故意的!所以當爺爺捉到他的故意的把柄,他才不敢出聲反駁,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爸是他親弟弟……”
“親弟弟又怎么樣?”秦語音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帶著幾分澀意,“你爺爺的產業就那么多,
當年你姑姑回來在幕后給你爸當軍師,方案越做越成功,慢慢的,你爸在公司里的聲望越來越高,
說不定在他的眼里,早就成了絆腳石,他那人自私冷血,當年為了把你姑姑弄走,使出下藥買妹求榮的手段。
因為你爸開始就沒想過從商,他一直經營著自己的畫廊那一畝三分地,不對他夠成威脅。
但是你爸為了把姑姑從中東接回來,答應了你爺爺要回來經營家族生意,開始能力平平,還相安無事。
后來你姑姑看不慣你爸這么辛苦,在后面幫你爸出謀劃策,你爸的方案越做越好了,
就招來了他的嫉妒,其實你大伯一直都不知道,陸家真正有經商天賦的是你的姑姑。
而他這個人好大喜功,手段狠毒肯定得罪不少人,要對付他的人也不少,
要是他能借著別人的手除掉你爸,再假裝自己是受害者……他的順從就說得通了。”
“但是他的斷腿又是誰干的?”陸擇還是覺得整件事漏洞百出。
秦語音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掌心的掐痕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