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萱望著陸擇轉身遠去的背影,雙拳不自覺地緊握,指節因過度用力泛出青白之色。
她的眼眸之中,陰霾瞬間翻涌,內心的惱怒如暗流涌動。
“祠堂?爺爺到底和他說了什么!”她的聲音壓在喉嚨里,似是從牙縫間擠出的,
“他怎么會提起祠堂?難道爺爺這么快就要將這個野種上族譜?”
陸明萱的臉上,閃過一抹極為難看的陰沉之色。
在陸家的生活猶如一潭看似平靜的湖水,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陸擇,
恰似一顆毫無預警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這份表面的寧靜。
她心里清楚,在這陸家之中,族譜意味著什么。
那不僅僅是一頁紙張上簡單的名字,它代表著身份的高低、地位的尊卑,更是繼承權的象征。
陸家向來奉行能力至上,若非姑姑憑借自己出色的商業能力為陸氏帶來不少的財富。
她離婚后怎么可能可以將自己的那兩個外姓的龍鳳胎帶回來改姓陸。
好在,這陸家祖上規矩還在,爺爺這老古董心里親孫和外孫還是親疏有別。
所以陸明舟和陸晴兄妹倆即使改了姓,至今也未入族譜。
陸明萱原本以為二房叔嬸鶼鰈情深,即便二嬸早年小產傷了身體根本,多年來再未孕育子嗣,二叔也始終不離不棄。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二叔突遭車禍身亡,想著二房就此斷了后代。
二叔這一走,倒也算了,誰料他竟還外外留下個私生子,男人啊……
三叔自幼被寵溺長大,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除了吃喝玩樂,盲目跟風投啥虧啥。
幸虧娶了個還算有點腦子的三嬸,還有個強大的外家給他兜著點,不然三房一家簡直就是有頭無腦的蠢貨。
至于四叔陸沉安,雖說頂著“四叔”的稱呼,在陸家也并非等閑之輩,著實有些能耐。
但再能干又如何,終究不過是爺爺的侄子,又怎可能越過親兒子去繼承陸家大業。
“看來,這小野種,絕不能等閑視之。”陸明萱深吸一口氣,狠狠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她深知,自己萬萬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和親哥哥陸明興想辦法應對。思及此,她轉身快步走向主宅二樓。
二樓,曾經承載著大房一家四口的歡聲笑語。
然而,一年前父親突發腦溢血,被緊急送往瑞士治療后,如今只剩下兄妹倆和母親相依為命,曾經的熱鬧歡快早已不復存在。
在陸家,有著規矩森嚴的繼承法則子女一旦選擇外出居住,便意味著自動放棄繼承權利。
父親遠在瑞士,這讓陸明萱和哥哥在陸家的處境變得格外微妙。
可即便如此,他們又怎會輕易放棄,陸家偌大的產業,他們同樣有著不可剝奪的份額。
陸明萱腳步匆匆,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
心中暗暗盤算著如何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中,為哥哥和自己守住屬于他們的權益
陸明萱徑直推開陸明興臥的門,房間里布置得依舊豪華,卻透著一股冷清。
陸明興正坐在書桌前,看著一份調查報告,眉頭深鎖,臉色陰沉。看到妹妹進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萱萱,怎么了?”陸明興的聲音低沉,看似關切,實則帶著一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