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桂路上“皇家裸奔師團”的潰敗,如同一劑強心針,暫時提振了西南戰場的士氣。然而,龍淵和第四戰區指揮官們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這場另類勝利,更加嚴峻、甚至可稱為危局的戰報,便如同雪片般從各方傳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日軍“一號作戰”的鐵蹄并未因局部受挫而停歇。岡村寧次顯然調整了策略,不再執著于一點突破,而是憑借其兵力與裝備的優勢,在多條戰線同時施壓,企圖讓中國軍隊首尾難顧,最終崩潰。
“龍先生,趙隊長,情況萬分危急!”第四戰區參謀長拿著厚厚一疊電報,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顫抖,在地圖上快速指點著:
“東線,日軍第23軍主力避開我們在桂林的堅固防線,沿西江迂回,已兵臨柳州東南屏障武宣,柳州岌岌可危!”
“北線,日軍第11軍一部突破我軍層層阻擊,其前鋒已出現在黔桂邊境的六寨附近,威脅我后方交通樞紐獨山,兵鋒直指貴陽!重慶震動!”
“西線,原本在昆侖關潰退的殘敵,得到增援后,與南下之敵呼應,有合圍我桂林、柳州守軍之勢!”
“更麻煩的是,”參謀長聲音低沉,“據可靠情報,‘櫻花社’殘余勢力與日軍情報部門合作,啟動了所謂的‘蝕心’計劃,正在我方后勤線、難民隊伍甚至部分動搖的守軍中,大肆散播失敗主義情緒,制造恐慌和混亂。一些地方出現了不明原因的疫病,疑似敵人投放了細菌武器!”
一時間,整個西南戰場風雨飄搖,仿佛大廈將傾。桂林、柳州這兩座堅守多時的堡壘,面臨著被四面合圍的危險;大后方的門戶貴陽乃至陪都重慶,都直接暴露在日軍的兵鋒威脅之下。失敗和絕望的情緒,如同瘟疫般在部分軍民中蔓延。
指揮部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龍淵,以及他胸前那只散發著溫潤綠光的葫蘆。連續的惡戰和奇跡般的逆轉,已經讓龍淵和鬧鬧成為了許多人心中最后的希望所在。
龍淵站在巨大的作戰地圖前,目光如炬,飛速地掃過那一條條代表敵軍進攻的紅色箭頭和一個個岌岌可危的藍色防御圈。他的眉頭緊鎖,但眼神中卻不見絲毫慌亂。他能感受到胸前鬧鬧傳來的意念——并非恐懼或退縮,而是“沉重責任”、“分析推演”、“尋找生機”的專注。
“局勢確實危殆,但并非無解。”龍淵沉穩的聲音打破了指揮部的死寂,“日軍分兵多路,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也分散了其兵力,拉長了補給線,每一路的突擊力量并非無懈可擊。關鍵在于,我們能否抓住其要害,集中我們尚且擁有的精銳力量,在關鍵節點上給予其致命一擊,打亂其整體部署!”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幾個位置:
“第一,柳州不能丟!必須死守,拖住日軍第23軍主力。可采取‘結硬寨、打呆仗’的策略,利用城防和周邊山地節節抵抗,消耗敵人。同時,請求空軍(飛虎隊)全力支援,打擊日軍后勤和重裝備。”
“第二,北線威脅最大!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日軍阻于獨山之外。建議立刻抽調可用之機動兵力,包括我們剛結束追擊的部隊,火速馳援獨山方向,協同當地守軍,利用黔南山區地形,構筑縱深防線,絕不能讓鬼子叩開貴陽門戶!”
“第三,對于‘櫻花社’的‘蝕心’計劃和細菌戰,常規手段難以應對,這需要鬧鬧的力量。”
他低頭看向葫蘆:“鬧鬧,大范圍的負面情緒干擾和疫病能量,你能應對嗎?”
鬧鬧的綠光變得深邃起來,傳遞出“可凈化”、“需引導”、“范圍廣、消耗大”的復雜意念。它能夠凈化邪祟能量和有害物質,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撫和鼓舞人心,但面對如此大范圍、多點的精神攻擊和生物污染,對它而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