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壩機場的晨光中,檢修戰機的轟鳴聲取代了前日的防空警報。龍淵靠在防空塔的暖陽里,指尖輕撫著胸前的葫蘆,鬧鬧在空間里緩慢舒展身體,淡綠色的光暈比幾日前明亮了許多,傳遞來輕快的暖意。經過三天的休整,這只耗盡能量的器靈終于恢復了大半元氣,偶爾還會用綠光在葫蘆壁上閃爍出簡單的光斑,像是在與龍淵分享此刻的安寧。
“龍先生,李上校請您去指揮部一趟,有緊急盟軍事務相商。”一名通訊兵快步跑來,敬禮時聲音帶著難掩的急切。
龍淵起身時,葫蘆的綠光輕輕跳動了一下,鬧鬧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他跟著通訊兵穿過忙碌的機場跑道,只見數架涂著鯊魚嘴標識的p-40戰斗機整齊排列,幾名金發碧眼的外國飛行員正圍著李上校交談,神色焦慮。趙峰站在一旁,手里捏著一份電報,眉頭緊鎖。
“龍先生來了!”李上校快步迎上,將電報遞過來,“剛收到盟軍緊急通報,飛虎隊一支三機編隊今早執行滇緬公路護航任務時,在緬北野人山附近遭遇日軍‘零式’戰機攔截,兩架戰機墜毀,一名飛行員成功跳傘,目前失聯。”
龍淵掃過電報內容,目光停留在“日軍特高課已派出搜索小隊,目標捕獲飛行員”這一行,心中一沉。他對這支由美國志愿者組成的飛虎隊早有耳聞,他們活躍在中緬印戰場,多次擊落日軍戰機,為滇緬公路的運輸線保駕護航,是抗戰軍民的重要盟友。
“失聯飛行員叫什么名字?有大致降落范圍嗎?”龍淵問道。
“名叫杰克·湯普森,代號‘鷹眼’,是飛虎隊的王牌飛行員。”一旁的美軍聯絡官戴維少校上前一步,用略帶生硬的中文解釋,“根據最后通訊定位,他落在野人山南麓的克欽族聚居區附近。但那里地形復雜,叢林密布,還有日軍特高課的間諜滲透,我們的救援隊無法快速抵達。”
趙峰補充道:“野人山一帶情況特殊,外圍是克欽族部落,內部是原始叢林,被稱為‘生命禁區’。日軍特高課在東南亞經營多年,早在戰爭初期就派遣大量間諜潛伏在當地,他們熟悉地形,還可能勾結了部分反動部落,搜救難度極大。”
龍淵摩挲著葫蘆,感受著鬧鬧傳遞來的探測意念——器靈的能量感知范圍可達數十公里,在叢林中追蹤信號比常規搜救手段高效得多。“鬧鬧能感知到異常能量,無論是日軍的敵意,還是飛行員攜帶的通訊設備信號,都逃不過它的探測。”他抬頭看向眾人,“我帶鬧鬧去營救,盡快把杰克飛行員帶回來。”
“太危險了!”戴維少校連忙擺手,“野人山不僅有日軍和間諜,還有毒蛇猛獸,復雜的地形就連當地部落都不敢輕易深入。我們可以再組織更大規模的救援隊……”
“不行!”龍淵打斷他,“特高課的行動速度極快,他們擅長精準搜捕,留給我們的時間最多只有二十四小時。等大規模救援隊集結完畢,飛行員恐怕已經被帶走了。”他看向李上校,“請給我準備一份野人山地形簡圖、必要的急救物資和武器,我現在就出發。”
李上校深知龍淵的能力,也明白時間的緊迫性,立刻點頭:“我讓人準備最好的叢林裝備,再派兩名熟悉克欽族語的向導隨行。趙專員已經核實,部分克欽族部落與我國景頗族有親緣關系,對日軍和漢奸深惡痛絕,或許能提供幫助。”
一小時后,龍淵與兩名向導在機場邊緣集結。向導老陳是景頗族人,常年往來于中緬邊境,對野人山的地形和部落分布了如指掌;年輕的小林則精通英語和克欽語,是軍統專門培養的邊境聯絡官。三人背著壓縮餅干、急救包和武器,趁著晨霧尚未消散,踏上了前往野人山的征途。
葫蘆里的鬧鬧格外興奮,綠光頻繁閃爍,不時釋放出微弱的能量波,掃描著周圍的環境。龍淵能清晰感知到它傳遞來的地形輪廓——前方十公里處有一條溪流,二十公里后進入山地叢林,那里的能量信號雜亂無章,既有野獸的氣息,也有零星的人類活動痕跡。
“龍先生,進入野人山后要格-->>外小心,”老陳邊走邊提醒,“這里的叢林里不僅有瘴氣,還有日軍埋下的地雷。克欽族部落大多聚居在山腳,內部的原始叢林被他們稱為‘神靈之地’,平時很少有人涉足。”
龍淵點頭,讓鬧鬧加強能量探測。器靈的綠光變得更加集中,每當遇到潛在危險,就會通過意念提醒龍淵——左側三米處有暗坑,前方草叢中藏有毒蛇,右側斜坡下埋著地雷。在鬧鬧的精準指引下,三人避開了一個又一個陷阱,行進速度遠超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