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接下來更難一點……我們需要的不再是圖紙,而是一個‘實物’。一個……符合特定要求、我們這里無法加工的金屬零件。”龍淵拿起那個作為樣品的、加工粗糙且有瑕疵的擲彈筒內管,“感受它的結構……但不要復制它的瑕疵。想象它內部應該是光滑的、有均勻旋轉的凹槽(膛線)……你需要‘理解’什么是‘合格’,然后,‘創造’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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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消耗的時間更長。鬧鬧需要先掃描理解現有零件的結構和材料,再在龍淵的意念引導下,在它的“認知”中構建出一個完美的、符合力學和彈道學要求的“虛擬模型”,最后,調動能量和物質(可能需要從周圍環境中極其微量地匯聚金屬元素,或者對現有材料進行原子級別的重組),將這個“虛擬模型”實體化!
龍淵感到一陣陣精神上的虛弱,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胸口的葫蘆微微發燙,鬧鬧傳遞來的意念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專注和……一種創造的莊嚴感。
終于,在龍淵期待的目光中,一道微光閃過,一個嶄新的、閃爍著幽冷金屬光澤的擲彈筒內管,憑空出現在炕上!管壁內部,均勻、流暢的膛線清晰可見,做工之精良,遠超邊區現有技術所能達到的水平!
龍淵強忍著激動,立刻帶著這張“天降”圖紙和這個“天降”核心零件,再次來到了兵工廠。
當那位老師傅看到圖紙和零件時,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他顫抖著拿起那個內管,對著光仔細查看,又用粗糙的手指撫摸那光滑的膛線,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神了……真神了!這線條……這光潔度……老天爺,這是怎么做到的?!”
龍淵依舊沒有解釋來源,只是微笑著說:“老師傅,您別管怎么來的,看看能用不?如果能根據這張圖紙的原理,再結合這個樣品,咱們能不能自己試著造出更好的家伙?”
“能!太能了!”老師傅激動得滿臉通紅,“有了這個樣品和圖紙,我們就有了參照,就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努力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關節,這下都通了!”
很快,更多的“天降”之物開始出現在兵工廠:一些關鍵機床缺失的、需要高精度加工的替換齒輪;復裝子彈所需的、成分比例極其精確的底火配方(以能量凝聚的文字形式出現);甚至還有幾張簡化版的、適合邊區條件生產的“邊區造”沖鋒槍核心部件圖紙……
這些來源神秘的援助,極大地提升了兵工廠的技術水平和生產能力。老師傅和工人們如獲至寶,日夜鉆研,仿制和改良工作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雖然無法大規模量產,但至少為部隊提供了一批性能更可靠、威力更強的自制武器,尤其是精準的擲彈筒和少量的沖鋒槍,在后續的反掃蕩和拔據點戰斗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兵工廠里開始流傳起一個說法:咱們這地方有“神仙”相助,每當遇到技術難關,總會有“天降”的圖紙和零件指點迷津。大家雖然不明所以,但干勁兒更足了,對未來的勝利也充滿了更大的信心。
龍淵站在兵工廠外的山坡上,聽著里面傳來的、比以往更加有力而規律的機床轟鳴聲,輕輕撫摸著胸前的葫蘆。雖然精神和身體都感到疲憊,但心中充滿了欣慰。
“鬧鬧,看到了嗎?我們或許無法直接變出千軍萬馬,但我們可以幫助同志們造出更好的武器,讓他們更有效地消滅敵人。這,也是戰斗。”
葫鬧鬧傳遞來一陣虛弱卻充滿成就感的意念。它似乎也明白,這種“知識”和“精度”的轉移,其意義遠比轉移幾箱danyao更加深遠。華北的“幽靈”,在黃土高坡上,正以一種全新的方式,為這場偉大的民族解放戰爭,默默貢獻著獨一無二、至關重要的“技術支援”。那只葫蘆里收藏的太行山石,仿佛也因為這些創造性的工作,而蘊含了更加沉甸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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