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平原游擊隊那次無聲的邂逅后,龍淵繼續在冀南敵后穿梭。他手中的麥稈蚱蜢像一枚無聲的護身符,雖然尚未再次動用,卻讓他感覺與這片土地的聯系更加緊密。他像一個勤懇的郵差,修復著被破壞的交通線,傳遞著希望的火種,同時也更深入地了解了敵后軍民面臨的嚴峻困境——除了無處不在的軍事壓力,最致命的還是物資的極度匱乏,尤其是藥品、食鹽和武器danyao。
這天,他抵達了冀南的一個重要節點——位于滏陽河畔的柳林鎮。鎮子不大,但因水陸交通便利,被日軍占據后,設立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后勤補給倉庫,囤積著從周邊搜刮來的糧食、布匹,以及運往前線的部分軍火和藥品。這個倉庫,如同一個毒瘤,滋養著盤踞在附近的日偽軍,也卡住了周邊抗日武裝的咽喉。
當地地下黨的負責人老周,一個面容黝黑、眼神里透著堅韌的漢子,向龍淵詳細介紹了倉庫的情況。
“倉庫守備很嚴,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個連的偽軍把守,四周有鐵絲網,炮樓上的探照燈晚上亮得跟白天似的。”老周嘆了口氣,“咱們游擊隊缺槍少藥,眼看著鬼子把咱們的東西囤在那里,卻拿不出來,心里憋屈啊!”
龍淵看著老周桌上那張簡陋的倉庫草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強攻肯定不行,游擊隊那點家底,經不起消耗。但他的能力,或許可以換個思路。
“周書記,如果我們不進去拿,而是讓里面的東西……自己‘走’出來呢?”龍淵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老周一愣:“自己走出來?龍同志,你的意思是?”
龍淵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問道:“咱們游擊隊,最缺的是什么?有沒有絕對可靠、并且足夠隱蔽的接收地點?”
老周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立刻回答:“最缺的是藥品、danyao和食鹽!接收地點……鎮子往西二十里,有個廢棄的磚窯,地方很偏僻,是我們一個秘密聯絡點,絕對可靠!”
“好!”龍淵點了點頭,“通知游擊隊的同志,明天晚上,帶足人手和運輸工具,去磚窯等著接收物資。記住,動靜要小。”
老周將信將疑,但看著龍淵那不容置疑的自信,還是選擇相信這位上級派來的“特殊”同志。
第二天深夜,月黑風高。柳林鎮日軍倉庫如同一個沉睡的巨獸,探照燈的光柱規律地掃過圍墻內外。守衛的日偽士兵抱著槍,打著哈欠,渾然不知一場針對他們“家底”的驚天“盜竊”案正在上演。
龍淵并沒有靠近倉庫,他選擇在鎮外一處可以遙望倉庫的高坡上。這個距離,在他的有效操控范圍之內。他的感知力如同無形的觸手,輕松穿透了鐵絲網和墻壁,深入倉庫內部。
倉庫里堆積如山的物資清晰地呈現在他的“眼前”:一箱箱標注著日文的buqiang子彈、手榴彈;一捆捆嶄新的軍服和棉被;更重要的是,在靠里的幾個架子上,整齊碼放著的正是磺胺粉、急救包等緊缺藥品,以及幾十袋雪白的食鹽!
“鬧鬧,”龍淵在心中發出指令,帶著一絲“借花獻佛”的快意,“開始干活了!目標,倉庫內所有藥品、三分之二的danyao、一半的食鹽和部分軍服被褥……分批次,‘轉移’到西邊二十里外那個廢棄磚窯的空地上!注意避開守衛,動作要輕。”
葫鬧鬧傳遞來一股躍躍欲試的意念。這種大規模的“物資轉移”,對它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空間之力開始無聲地涌動。
倉庫內,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堆放藥品的架子前,一名偽軍哨兵剛打了個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得架子上的箱子好像……稀疏了一點?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似乎又沒什么變化。他嘟囔了一句“見鬼了”,又靠墻打起了瞌睡。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打盹的瞬間,幾箱珍貴的磺胺粉已經不翼而飛。
存放danyao的區域,沉重的木箱一個個悄然消失,仿佛被地面吞噬。旁邊的食鹽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矮”下去。
所有這些物資,都在下一刻,憑空出現在了二十里外那個廢棄磚窯的院子里,堆積得如同小山!
磚窯里,早已帶領游擊隊骨干在此等候的老周和馬奎(平原游擊隊隊長也被秘密請來),看著眼前如同變戲法般突然出現的、堆積如山的物資,全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