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在據點里又靜養了數日,才勉強恢復了一些行動能力。但精神力的恢復極其緩慢,葫鬧鬧也依舊處于半沉寂狀態,只能維持最基本的空間穩定,無法再進行任何高強度的操作。強行使用時間回溯的代價,遠超他的預期。
秦先生前來探望,帶來了外界的消息。漢口舊城區空襲中出現的“時間回溯”傳說,已經愈演愈烈,甚至引起了國際社會的關注。日軍方面對此極為惱火,一方面矢口否認轟炸平民區,另一方面則加緊了在武漢的搜捕和輿論管控。
“鬼子為了挽回顏面,穩定軍心,決定明天在日租界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秦先生壓低聲音說道,“他們邀請了一些外國記者,企圖宣揚他們的‘戰果’,并污蔑我們散布‘幽靈’謠,擾亂民心。”
龍淵靠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銳利起來:“他們想顛倒黑白?”
“是的。”秦先生點點頭,“根據內線情報,主持發布會的是日軍華中派遣軍的一位高級參謀,名叫武藤信義,是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他們準備了不少歪曲事實的照片和所謂‘證據’。”
龍淵沉默了片刻。他現在狀態很差,強行出手風險極大。但眼睜睜看著敵人在輿論場上顛倒黑白,玷污那些死難者的名聲,他無法接受。
“鬧鬧,”他在心中嘗試溝通,“我們……還能做點什么嗎?小小的……懲戒?”
葫鬧鬧傳遞來一絲極其微弱、帶著困倦的意念,仿佛在說:我很累,但如果是小小懲戒那些壞人……可以試試。
它似乎對懲戒日軍高層,尤其是這種試圖掩蓋罪行的行為,依舊保持著本能的厭惡。
一個不需要消耗太多精神力,但足以讓日軍顏面掃地的計劃,在龍淵腦中成型。既然無法進行大規模的空間操作,那就繼續發揮“精準”和“羞辱”的長處。
目標:新聞發布會現場,所有日軍軍官和發人的……正裝。
第二天上午,日租界內一處被臨時征用、裝飾一新的禮堂內,日軍新聞發布會如期舉行。臺下坐著幾十名中外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了主席臺。主席臺上,武藤信義身著筆挺的將軍服,胸前掛滿了勛章,一臉道貌岸然,他身旁還坐著幾名日軍軍官和所謂的“證人”。
武藤信義清了清嗓子,對著麥克風,開始用日語慷慨陳詞,旁邊的翻譯同步進行翻譯。
“各位記者朋友,近日武漢流傳著一些不負責任的謠,污蔑皇軍轟炸平民,甚至編造出所謂‘時間倒流’的荒謬故事……這完全是對帝國軍隊的污蔑和中傷!皇軍一向紀律嚴明,只針對軍事目標……”
他揮舞著手中的“證據”照片,唾沫橫飛地試圖證明日軍的“清白”和“仁慈”。
龍淵并沒有親臨現場,他待在距離禮堂數條街之外的一處安全屋內。他的感知力如同一條細線,小心翼翼地延伸過去,避開了可能存在的能量探測,精準地鎖定了主席臺上的武藤信義和他身邊的幾名主要軍官。
他的目標非常明確,也非常“節儉”——只針對他們身上那套代表著權力和威嚴的軍禮服!而且,不是全部吞噬,只是……進行一點小小的“修改”。
“鬧鬧,看你的了。”龍淵集中起恢復不多的精神力,如同操控繡花針一般,發出了指令,“目標,武藤信義及其左右三名軍官的軍禮服……把他們肩章、領章、勛表,還有……褲子上的紐扣,都‘轉移’到他們背后的墻上,按照高低順序排好。”
這是一個極其精細的操作,需要的能量不多,但對控制力要求極高。
葫鬧鬧領會了意圖,微弱但精準的空間之力悄然發動。
主席臺上,武藤信義正說到激動處,用力一拍桌子:“……那些所謂的‘幽靈’傳說,根本是無稽之談!是zhina人怯懦和失敗的借口!”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lt;br>臺下所有的記者,以及通過電臺進行直播的話筒,都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陣輕微的“噼啪”聲,仿佛有什么小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