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匯市場的風波暫時平息,龍淵小組的資金問題得到了緩解,但核心任務——尋找“礁石”同志和打擊日寇——始終是懸在心頭的利劍。通過老顧的情報網和各種渠道的零星信息拼湊,他們逐漸將目光聚焦在了上海周邊幾個日軍重點控制的碼頭和倉庫區。這些地方不僅是物資轉運的樞紐,也可能隱藏著關押重要人物的秘密據點。
這天深夜,黃浦江畔某處由日軍嚴密控制的貨運碼頭,燈火通明,哨卡林立,探照燈的光柱如同巨獸的眼睛,在水面和倉庫間來回掃視。一艘中型貨輪靜靜停靠在泊位上,工人們在日軍士兵的監視下,正從船上卸下一個個沉重的木箱。那些木箱散發出的冰冷金屬和火藥氣息,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被龍淵敏銳的感知力清晰地捕捉到。
“是軍火!”潛伏在碼頭外圍一處廢棄倉庫頂層的龍淵,低聲對身邊的王翰和趙大虎說道,“數量不少,主要是buqiang、機槍和danyao,還有少量迫擊炮。看來是補充給上海及周邊日軍部隊的。”
“媽的,又來一批sharen的家伙!”趙大虎啐了一口,眼神兇狠。
王翰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碼頭的布局和守衛情況:“守衛很嚴,明哨暗崗至少三四十人,還有巡邏隊和機槍陣地。強攻不可能。”
龍淵沒有說話,他的意識與葫鬧鬧緊密相連,感知力如同無形的潮水,細致地漫過整個碼頭區域。他“看”到了軍火堆放的具體位置(碼頭旁一座加固倉庫內),“聽”到了日軍士兵交接班的低聲交談,甚至模糊地感知到了那艘貨輪船底吃水線以下,似乎還有幾個更加沉重、能量波動更強烈的區域——那里可能存放著更大威力的武器,比如重型炮彈或者炸藥。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越來越清晰。
自從與葫鬧鬧徹底融合,并且經歷了外匯市場那種對虛無“能量場”的干涉后,他對自己能力的邊界有了新的認知。吞噬整艘船或許還力有未逮,但如果只是精準地“剝離”掉船上和倉庫里那些最具威脅的軍火呢?尤其是在這夜深人靜、守衛相對固定的情況下?
“鬧鬧,”他在心中溝通,“像之前‘吃’掉那些小東西一樣,這次我們挑大的‘吃’。重點是那艘船底艙的重家伙,還有倉庫里碼放好的武器。能辦到嗎?”
葫鬧鬧傳遞過來一股混合著自信與貪婪的意念。吞噬了國寶、飛機乃至市場情緒后,它對于這種“物質轉移”似乎更加得心應手,甚至隱隱傳遞出一種對“吞噬”本身規則的更深層理解。
“你想干什么?”王翰注意到龍淵眼神的變化,那是一種他熟悉的、準備行險一搏時的決絕。
“不能讓這批軍火順利裝備到鬼子手里。”龍淵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不能明搶,那就讓它們……消失。”
趙大虎倒吸一口涼氣:“又……又來?這次可是一整船加上一倉庫啊!”
“不是全部。”龍淵解釋道,“只取走最關鍵、最危險的部分。船底的重武器,倉庫里成箱的槍械danyao。制造混亂,拖延時間,如果能引起敵人內部猜忌和恐慌,那就更好。”
王翰沉吟片刻,知道這是目前最有效也是風險相對可控(對于龍淵而)的方法。“需要我們做什么?”
“你們負責警戒,注意碼頭外的動靜,隨時準備接應我撤離。其他的,交給我。”龍淵深吸一口氣,將全部精神集中起來。
他選擇了一個最佳的位置,既能清晰感知到目標,又相對隱蔽。胸口的葫蘆印記微微發熱,與他的精神力共鳴。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刻意引導,意念所至,葫鬧鬧的力量便如臂指使。
首先目標是那艘貨輪的底艙。在他的感知中,那幾個沉重區域的木箱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包裹、剝離,然后瞬間從現實空間中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葫蘆空間那堆“存貨”的旁邊,與之前的軍火堆放在了一起。整個過程無聲無息,甚至連船艙內的老鼠都沒有-->>驚動。
緊接著,是岸邊那座加固倉庫。成箱的buqiang、機槍、子彈、手雷,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一片接一片地憑空消失。倉庫內部原本堆積如山的軍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空出了一大片!
龍淵小心地控制著節奏和精神力的輸出,避免一次性消耗過大引起自身不適,也避免動靜太大驚動碼頭守衛。葫鬧鬧配合得天衣無縫,對“吞噬”目標的選取和能量的運用顯得愈發精準和老練。
然而,就在倉庫內的軍火被轉移走近半,貨輪也因為底艙重量減輕而微微上浮,引起船上水手一絲疑惑之際——
異變陡生!
龍淵的感知邊緣,突然捕捉到一股極其隱晦、卻帶著刺骨寒意的能量波動,正從碼頭辦公區的方向,如同毒蛇般悄然向他所在的位置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