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家!”
直到楊束走了,管事和伙計才敢跑上樓。
鄭斌理了理松散的頭發,在管事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
“簡直、太過分了!”
管事腮幫子繃得緊緊的,眼里噴出怒火。
鄭斌斂眸,幾乎無人懷疑楊束暴戾的行徑是裝的,他藏的可真是深啊。
“那位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慎。”鄭斌咳嗽兩聲,有氣無力,一看就是被楊束暴打了。
“趕緊去請大夫!”管事沖伙計吼。
鄭斌擺手,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她聲線低沉,“看好鋪子。”
話說完,鄭斌往外走,身形單薄,腳下沉重,失了往日的精氣神。
管事直捶腿,憤恨不已,定國王府,怎就出了這等惡徒!
“回家。”
上馬車后,鄭斌一改頹廢,眸子銳利。
想到楊束的那些話,她眉心緊凝,若不是之前何階遞過來的方案,鄭斌只會覺得楊束在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因為看到了楊束不同于常人的頭腦,鄭斌對他的話,無法完全懷疑。
他若真有那個志向……
鄭斌抿緊了唇,不得不承認,楊束說的那些,太誘人了。
她想不動搖都難。
可造反,風險何其大,鄭家的基業,如何能斷送在她手里。
鄭斌眸色不停變換,袖子下的手緊緊收攏,捏出了指甲印。
閉上眼,鄭斌往后靠。
定國王府手里握著楊家軍,但楊束在外的名聲太差了,他就算反出建安,又要如何叫百姓信服?
可拒絕,知道如此隱秘之事,楊束怎么會容她逃脫。
卷進這種紛爭里,已經由不得自己的意愿了。
鄭斌心里說不出的疲憊,先是何相書,再是楊束,她就像棋局上的棋子,隨他們擺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