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何階把米中的雜物揀干凈了,再拿出來賣。”
“另外,凡在何家米鋪購米,一律免費送到家里。”
“送米上門的時候,把顧客家里有多少人,一月吃多少米,吃什么樣的米,每月月錢都記下來。”
“送米也不會送到地方就走,每次都需幫顧客把米倒進米缸,若米缸里還有米,則將米倒出來,把米缸刷干凈,然后把新米倒進去,舊米放在上面。”
“如此,舊米就不會因為存放過久而變質了。”
“體會到何家米鋪的用心,換你選誰?”
柳韻抬起眸,直直看著楊束,“這不光是給鄭斌看的,也是給我看的吧?”
“世子想告訴我,你不是只會隱忍,靠武力辦事,頭腦也遠超旁人。”
“這話說的,我可沒那么喜歡秀。”楊束展開折扇,輕輕搖動,風度翩翩的樣子。
柳韻移開眼,這叫不喜歡秀?
明明享受其中。
“世子的狀態,和最開始不同了,松弛了許多。”
柳韻輕啟唇,之前楊束十分警惕,眼神里滿是戒備,目光銳利,像匹突然置身在陌生環境的孤狼。
楊束湊過去,吃柳韻剝好的荔枝,“你也不瞧瞧我那會什么處境。”
“墜馬,中毒,老爺子又倒了,和陸韞呢,相看兩嘆息,性命、感情,沒一個安穩的,想舒心都沒法。”
“如今進展順利,老爺子吧,雖沒造反的心,但至少放任我折騰,前方道路通暢了,哪還需要那么緊繃。”
楊束朝何家米鋪望去一眼,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這里。
“回了。”
楊束敲了敲車廂板。
“鄭斌應快上門了,不過世子就不怕她看不懂?”柳韻放下車簾。
落日余暉下,馬車緩緩前行。
因著名聲太大,楊束已經換了馬車,不然去到哪,哪個地方就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你的判斷一向精準,鄭斌既有手段和頭腦,不至于連人把米鋪開她對面什么意思都看不懂。”
“正常情況,有點腦子的,都會避開榮昌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