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老周同志交代過,發現異動立刻匯報。我這就去傳信,你們先回去盯著,別打草驚蛇——軍統特務都帶著武器,硬拼容易吃虧。”
看著小李消失在夜色里,王破軍才轉身往回走,腳步比來時更輕。“暗戰如弈棋,一步錯滿盤皆輸。”他對王衛國說,“張教授既然敢在院里發報,要么是仗著‘教授’身份掩護,要么是背后還有同伙,咱們得防著他狗急跳墻。”
王衛國點點頭,空冥感知始終鎖定著東廂房。他想起趙老栓為掩護情報犧牲的場景,想起母親被抓時的絕望眼神,心里的怒火像被雪埋的火星,雖不外露卻燒得滾燙。這些特務躲在和平的幌子下,要毀的是無數人用命換來的安穩,他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回到四合院,東廂房的燈已經滅了,卻隱約能看見閣樓的窗簾縫里透出一絲極淡的光——張教授根本沒睡,怕是在監聽院里的動靜。王衛國和王破軍坐在老槐樹下的小馬扎上,借著樹影掩護,低聲商量對策。
“他要是發現不對勁,會不會銷毀證據?”王衛國問,指尖還攥著桃木片。“大概率會。”王破軍摸出懷里的《玄真子兵要》,借著月光翻到“偵敵篇”,“上面說‘敵懼則毀證,我需先護證’。等會兒小李帶同志來,咱們得先穩住他,最好能逼他來不及銷毀發報機和密碼本。”
正說著,東廂房的門突然開了一條縫,一道黑影閃了出來,正是張教授。他穿著黑色短褂,手里拎著一個帆布包,腳步輕快地往胡同口走,顯然是察覺到了異常,要連夜逃走。
“他要跑!”王衛國猛地站起來,空冥感知里“看到”帆布包里裝著發報機的零件和一疊紙,正是密碼本。“別追!”王破軍拉住他,“胡同口有小李的人,他跑不掉。咱們守著閣樓,里面說不定還有其他證據。”
果然,張教授剛走到胡同口,就被兩個穿便衣的同志攔住了。隱約傳來爭執聲,隨即歸于平靜——顯然是小李帶人控制住了局面。王衛國松了口氣,眉心的緊繃終于緩和了些,卻仍不敢放松:“咱們去閣樓看看?說不定還有意外發現。”
王破軍點點頭,掏出之前從軍區領的備用鑰匙——這是為防止特務銷毀證據提前準備的。東廂房的門沒鎖,顯然張教授走得匆忙。兩人順著木梯爬上閣樓,一股濃烈的油墨味和硝酸味撲面而來,比樓下聞到的更刺鼻。
閣樓不大,中間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散落著幾張寫滿符號的紙(正是密碼本),旁邊放著一個拆開的黑色匣子,零件還帶著余溫——正是發報機。墻角藏著一個鐵皮盒,打開一看,里面裝著兵工廠的地形草圖、機床型號清單,甚至還有道醫隊的義診時間表,顯然是早就收集好的情報。
“這些都是鐵證。”王衛國拿起草圖,上面用紅筆圈著兵工廠的danyao庫位置,心里一陣后怕,“要是讓他把這些送出去,兵工廠就危險了。”
王破軍翻看著密碼本,眉頭皺得更緊:“上面還有其他潛伏點的代號,看來北平的軍統特務不止他一個。這案子,怕是沒那么容易結。”
這時,院門口傳來腳步聲,小李帶著幾個同志走進來,押著戴手銬的張教授。張教授的儒雅面具徹底碎了,臉色慘白,眼神里滿是怨毒:“你們怎么知道我是特務?我裝得那么像!”
王衛國走到他面前,舉起手里的密碼本:“你的‘像’,是裝給外人看的。打聽兵工廠時的急切,深夜發報的電流聲,袖口的硝酸味,還有給南京寄的密信——這些破綻,早露了馬腳。”他頓了頓,聲音冷得像院中的積雪,“你以為和平是用來鉆空子的?那些為勝利犧牲的人,不會饒過你。”
張教授低下頭,再也說不出話。當同志把他押出四合院時,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閣樓的方向,眼神復雜——那是不甘,也是絕望。
天快亮時,小李帶著證據和特務離開,四合院終于恢復了寂靜。老槐樹的枝椏上積了層薄雪,晨光透過枝縫灑下來,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王衛國和王破軍坐在土炕上,手里捧著剛沏的柏葉水,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淌。
“暗戰比明戰更磨人。”王衛國呷了口水,眉心的溫熱感終于恢復了平和,“看不見硝煙,卻處處是殺機。”“但暗戰的勝利,更護得住百姓。”王破軍放下茶碗,目光望向院里的老槐樹,“你今天沒靠武力,靠的是觀察和冷靜,這就是成長。玄真派說‘善戰者不怒’,你做到了。”
王衛國看著窗外的晨光,心里突然踏實了。他想起昨夜的異動、閣樓的發報機、特務的落網,這一切像一場無聲的戰斗,沒有槍響卻同樣驚心動魄。魂穿前的現代記憶與此刻的戰地經驗交織在一起,讓他更明白:和平從不是一勞永逸的饋贈,要靠無數人在明處守護、在暗處警惕,才能護得萬家燈火安穩。
陽光爬上東廂房的閣樓,照亮了窗縫里漏出的碎紙——那是密碼本的殘片,在晨光里泛著蒼白。王衛國知道,這場暗戰只是開始,國民黨的潛伏特務還藏在北平的各個角落,但他不再害怕。他有養父的指引,有同志的支援,有空冥天賦的助力,更有守護家國的決心。
就像老槐樹上的積雪終將融化,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機,也終將被陽光驅散。而他要做的,就是握緊手里的“武器”——知識、冷靜、勇氣,在這片剛迎來和平的土地上,繼續站好每一班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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