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軍蹲在旁邊,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炮樓圖:“剛才的狙擊很成功,但炮樓里還有至少十個日軍,有一挺重機槍,硬沖肯定不行。”他指著圖上的“側門”,“趙叔說側門后面有個danyao庫,咱們可以從地道挖到danyao庫下面,用土雷把它炸了——沒了danyao,炮樓就是個空殼子。”
“俺去挖地道!”小李立刻舉手,他的胳膊還纏著繃帶,卻一臉興奮,“俺跟趙叔學過‘辨土色’,能分清哪是硬土、哪是軟土,挖得又快又不塌!”
老陳坐在角落里,手里攥著個小布包——里面是從東北帶回來的“山神爺木牌”,他看著王衛國,突然開口:“俺剛才在地道口看見,炮樓里的鬼子把死去的哨兵拖進去了,還罵罵咧咧的——他們肯定沒想到,是個半大孩子打的槍。”
王衛國心里一動,摸了摸懷里的土制buqiang。這把槍沒有日軍“三八大蓋”的精致,沒有美軍“春田buqiang”的射程,卻是趙老栓一錘一錘鍛打的,是王破軍手把手教他用的,是戰友們用生命掩護他射擊的——這不是一把普通的槍,是根據地軍民“擰成一股繩”的念想,是對抗侵略者的“硬氣”。
“俺還想再試一次。”王衛國突然說,聲音堅定,“下次狙擊,俺想打炮樓的機槍口——把機槍打啞了,大家挖地道也安全。”
王破軍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欣慰:“好!但這次得更謹慎——鬼子吃了虧,肯定會加強警戒,說不定還會設‘假哨兵’誘你開槍。”他從懷里掏出那本《玄真子兵要》,翻到“詭道篇”,“你看這里寫的‘聲東擊西’,咱們可以讓小李帶兩個人,在東邊放土雷吸引注意力,你在西邊狙擊——這是老祖宗的戰術,現在照樣能用。”
趙老栓拍了拍王衛國的肩膀,把自己的煙袋鍋遞給他:“抽一口?暖身子,還能定心神。俺們東北人打獵前都抽一口,說是能跟山神爺‘通個氣’。”
王衛國接過煙袋鍋,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小李和老陳都笑了,地道里的緊張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王衛國看著眼前的人——趙老栓的煙袋鍋冒著青煙,王破軍的手指在《玄真子兵要》上劃著戰術,小李在擺弄土雷的引信,老陳在給大家縫補破了的棉襖——這些人,有根據地的老農,有道家傳人,有年輕戰士,有從731逃出來的幸存者,卻因為同一個信念聚在一起,像晉察冀的林子一樣,根連著根,抵擋著風雪。
“明天拂曉行動。”周司令的聲音從地道深處傳來,他剛從后方開會回來,手里拿著張地圖,“根據地的武工隊會配合咱們,在北邊佯攻,吸引炮樓的火力——衛國,你的任務還是狙擊,這次目標是機槍手,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王衛國站起身,朝著周司令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是上次小李教他的,右手握拳貼在胸口。他摸了摸心口的手帕,又握了握手里的土制buqiang,空冥狀態下的“戰場地圖”仿佛又在眼前展開:炮樓的機槍口、日軍的布防、戰友們的位置,還有母親繡的“衛國”二字,在雪光下閃著微弱的光。
“保證完成任務!”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地道里的馬燈照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眼里的光——那是經歷過血火淬煉后的冷靜,是理解了“守護”意義后的堅定,是一個少年真正成長為“戰士”的證明。
當晚,地道里的戰士們都在準備:趙老栓給土制buqiang換了新的槍管,王破軍教王衛國用“空冥”預判機槍的射擊間隙,小李和戰友們在制作土雷,老陳則在給大家煮雪水——水里放了點曬干的婆婆丁,是他從東北帶回來的,說“喝了敗火,明天打仗有精神”。
王衛國趴在地道的射擊孔旁,看著外面的雪野。炮樓的燈光在雪地里泛著冷光,像一只盯著獵物的眼睛。他想起母親被抓走時的雪天,想起在東北犧牲的大牛,想起剛才被打死的日軍哨兵——戰爭是殘酷的,可正是因為這份殘酷,才更需要有人站出來,用精準的槍、堅定的心,守護那些還能“活著”的人。
“該休息了,明天要早起。”王破軍走過來,把一件厚棉襖披在他身上——是上次從日軍那里繳獲的,雖然有點大,卻很暖和,“別想太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王衛國點點頭,靠在地道壁上閉上眼睛。空冥狀態下,他能“聽”到戰友們的呼吸聲、土雷的引線摩擦聲,還有遠處武工隊傳遞信號的“哨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守護”的歌,在晉察冀的雪夜里,悄悄流淌。
他知道,明天的狙擊會更難,日軍的警戒會更嚴,可他不再害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的身后有地道里的戰友,有根據地的鄉親,有母親的念想,還有無數像他們一樣,在風雪里堅守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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