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有參加剛才的高層部署會,但職業的敏感和那份來自‘前世的沉重記憶’,
“2000年9月1日,張俊、李軍、陳小清、趙大洪,
在臨海省德市持槍搶劫德市新區農業銀行北站分理處運鈔車,
致7人死亡、4人輕傷、1人輕微傷,劫得經警微型沖鋒槍2支及其子彈20發。”......
時間在緊張的摸排和徒勞無功中悄然滑過。一個星期,轉瞬即逝。
正如唐國棟所預料,也正如李南前世記憶中一樣,
針對那伙窮兇極惡悍匪的全市大排查,在德市新區這片土地上,
并未掀起預想中的驚濤駭浪,反而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泛起幾圈微瀾,
便迅速歸于沉寂。分局各室所隊的會議室里,最初那種如臨大敵、枕戈待旦的氣氛,
隨著日復一日的‘零報告’而不可避免地松懈下來。每日上報的摸排表格上,
有價值的線索幾乎為零。刑警們、治安警們、派出所民警們,
帶著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麻木,依然執行著上級的命令,
穿梭在街頭巷尾、出租屋和娛樂場所之間,但那股子最初的精氣神,
已然被日復一日的徒勞無功所消磨。收獲當然有,但都上不得臺面:
幾個在逃的小偷小摸被揪了出來,幾個聚眾dubo的窩點被端掉,
幾個身份不明的流動人口被登記盤查...這些‘小魚小蝦’的落網,
對于普通治安來說或許是成績,但對于那柄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的、
沾滿血腥的“悍匪”利刃而,顯得杯水車薪,甚至有些諷刺。
新區分局的統一清查行動,頻率也從最初的每日一次,降到了隔日一次,
再到如今的三五日一次。二中隊作為刑偵力量,也參與了幾次由分局和市局組織的、
針對特定區域比如城鄉結合部、舊貨市場的集中拉網行動。
李南每次都帶隊參與,行動一絲不茍,排查細致入微,
周正、王洛、趙剛等人也都打起精神,不敢懈怠。
但結果,和其他單位一樣,一無所獲。
“南哥,你說這伙人到底藏哪兒了?難不成真鉆地底下去了?”
又一次無功而返的行動后,周正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揉著發酸的腰背,忍不住抱怨,
“這都一個多星期了,整個新區翻了幾遍,連個鬼影子都沒摸著!
凈抓些小魚小蝦,白費力氣!”
王洛也嘆了口氣:
“是啊,感覺就像大海撈針。市里其他區估計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