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戴著金色手甲的手指,輕輕捻起一撮地面上已經干涸的暗紅色血跡,然后放在鼻尖輕嗅。
沒有恐懼。
他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沒有憤怒。
只有純粹的好奇。
他站起身環顧著四周那如同被巨獸肆虐過的慘烈景象。
墻壁上布滿了巨大的爪痕和撞擊的凹陷。
地面上鋪滿了,他的那些最精銳的凡人護衛的殘缺尸骸。
他們的死狀極其詭異。
所有人的胸腔都被一種極其精準的手法給剖開了。
里面的心臟則不翼而飛。
仿佛那個怪物不是在殺戮。
而是在進行一場滿足孩童般好奇心的解剖實驗。
“瓦爾多。”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
帝皇。
他正靜靜地站立在那一地的狼藉之中。
他的目光沒有去看那些慘死的護衛。
而是死死地盯著墻壁之上,那一行用鮮血寫下的潦草文字。
——我出門散散步。
帝皇看著那行血字。
他那如同萬年冰山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瓦爾多。”
他甚至沒有回頭。
“找到它。”
“然后把它從我的歷史中徹底抹除。”
“是我主。”
瓦爾多單膝跪地。
然后他的身影化為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演化時間:原型體-01,逃脫后第七天
主視角,禁軍統帥康斯坦丁·瓦爾多。
瓦爾多正站在一座被皚皚白雪所覆蓋的山巔之上。
俯瞰著下方那已經被徹底封鎖的整個喜馬拉雅山脈。
他的心情很不好。
七天了。
整整七天。
他調動了馬卡多麾下所有的密探使和審判官。
甚至出動了他自己最精銳的三百名尋跡者禁軍。
但依舊沒能找到那個怪物的任何蹤跡。
他就像是一個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幽靈。
所有派出去的追蹤小隊。
都在靠近某個特定區域之后就神秘地失聯了。
沒有求救信號。
沒有戰斗痕跡。
只有一片死寂。
“統帥。”
一個同樣穿著金色盔甲的禁軍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第七支尋跡者小隊也失聯了。”
“地點在巴巴魯斯廢墟。”
瓦爾多沉默了。
他知道。
那個怪物就在那里。
在那個劇毒的沼澤和古老的恐懼的禁忌之地。
等待著他。
但他不能去。
因為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帝皇。
他不能為了一個失敗品,而將他自己和帝皇置于任何未知的危險之中。
這是一個死局。
就在這時。
馬卡多那個蒼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還在為那個小家伙頭疼嗎?”
馬卡多看著遠方那片被迷霧所籠罩的廢墟輕聲問道。
“他很強。”瓦爾多誠實地回答道,“甚至比我更強。”
“是的。”馬卡多點了點頭,“畢竟他擁有最純粹的基因。”
“但他也擁有最致命的缺陷。”
“所以。”
馬卡多轉過頭,看著瓦爾多那張被面具遮蔽的臉。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如同狐貍般狡猾的光。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思路。”
“用一個不完美的造物。”
“去對付另一個不完美的造物。”
畫面切換。
初代阿斯塔特訓練基地
伊克頓接到了,他成為指揮官后的第一個正式任命。
來自帝皇本人的最高指令。
他將帶領他那同樣是半成品的兄弟們。
去狩獵一個連禁軍都感到棘手的完全體怪物。
任務的簡報很簡單。
只有一張模糊的側影,和一個代表死亡冰冷的代號。
——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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