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紀芊雪對著人皇輕輕點了一下頭，眼眸中帶有著一絲淚光，神情，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隨后，只聽人皇長嘆一聲。

“哎...時間比我想象的要晚上許多，也不知是好是壞...”

她微微側過身來，卻始終沒有讓顧無塵看到自己正臉。

接著道：

“顧無塵，顧家，顧長歌是你什么人？”

她的聲音空靈，極具威嚴，聽在人的耳朵中，會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跪拜之意。

顧無塵沒有去跪，就算是跪，也是人皇轉過身來，以丈母娘的身份讓他跪拜，還說的過去。

這甚至不愿意讓自己看一眼的人皇，他當然不會去跪拜。

而當他聽到顧長歌這三個字時，忍不住心中一顫！

回應道：

“顧長歌，是我顧家第一代老祖，也是創立顧家的人。”

顧家祖傳功法長歌訣，就是這位老祖傳下來的，也是顧家能夠屹立在上界那么久的原因。

同時心里暗自猜測，眼前不愿意露出真容的人皇，莫非與自己家的老祖是故交？

還是...

“莫要多想。”

似乎是察覺到了顧無塵心中所想，人皇背對著他，淡淡地說道。

“我與他并無任何交集，當年，萬族之戰中，他沒有直接參與，卻間接震退百族，整個永恒道域無任何異族敢惹。”

“想不到...想不到后來事變，我和八王全部隕落，顧長歌居然沒有死，還留下后人，延續至今。”

“你們顧家，如今在上界的實力如何？”

“呃...實力尚可，應該沒有勢力敢惹得起我們顧家。”顧無塵略帶有謙虛的回答道。

“這樣么...”

人皇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多時，她的身影居然在緩緩消散，連帶著整個覆水界的時間停止，也在慢慢復蘇中。

在身影即將消散前的那一刻，她終于側過半邊臉，深深看了一眼顧無塵，留下一句。

“八王以及他們的后裔早已不見，我沒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既然你是顧家后人，那軒轅芊雪就托付給你了，你好好待她。”

話音落下，人皇的身影徹底消散。

覆水界的時間開始流動，在場的眾人繼續了前一秒未完成的動作，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時間曾被停止了大概一刻鐘左右。

顧無塵則是被定格在原地，腦海中全是最后人皇望向他的那一眼！

以至于他暫時忘卻了任何事情，包括人皇的半張臉的面容都沒有記得，只記得那驚鴻一瞥！

那是怎樣的一只眼睛，所附帶的情緒又是怎樣的奇怪！

他說不出來，只是覺得人皇身上充滿謎團，她始終背對著他，最后又把女兒托付給自己，再看自己一眼就沒了？

按照他的預想，得知自己的女兒被自己當妾納了，不說當場把自己斬殺于此，興師問罪還是要有的。

堂堂人皇之女，要做也是正妻，妾室算什么？

可這些預想到的畫面都沒有發生，人皇比他想象的居然要平和的多。

“怪哉，怪哉。”

暗道了兩聲，顧無塵搖搖頭，想不通的事情便不打算再想。

轉而望向還處于有些呆愣的各大勢力宗主，圣主們。

他們雖然沒有意識到時間被暫停，但可是看到了顧無塵和紀芊雪，不，現在應該叫做軒轅芊雪，所站的位置和上一刻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