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傲天沒有讓白玲示范。他親自拿起一只雞,動作快、準、狠,一刀斃命,放血、褪毛,整個過程冷靜、高效,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感,如同在進行一項再普通不過的工作。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隊友的殘忍。在極端環境下,這也是獲取食物的技能。動手。”他的話語不帶任何溫度。
隊員們模仿著,動作笨拙、猶豫,甚至有人幾次下不去手。但當溫熱的血液濺到手上,感受到生命在手中消逝的觸感時,一種冰冷的麻木感也開始蔓延。他們完成了任務,處理好了“食物”,但整個過程寂靜得可怕,沒有人說話,只有刀鋒劃過皮毛和骨肉的聲音。
機器的誕生
當所有這些“試煉”結束后,隊伍陷入了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沒有人哭泣,沒有人抱怨,甚至沒有人流露出明顯的痛苦或厭惡。他們默默地清洗身體,整理裝備,眼神空洞,行動機械,彼此之間的交流只剩下最必要的手勢和簡短的詞語。
仿佛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恐懼與羞恥,都在一次次突破極限的沖擊中被磨平了。他們就像是一群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高效、冷靜,卻也失去了鮮活的人氣。連最活潑的勾魂(楚婷婷)也變得沉默寡,最沖動的鬼焰(張玥)也失去了火氣。
白玲看著這一切,心中泛起一絲復雜的情感。她知道這是成為真正戰士幾乎必經的過程,但看到這些年輕的伙伴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她不禁懷疑,代價是否過于沉重。連她自己,都感覺內心某處被冰封了。
傲天將所有人的狀態看在眼里,他知道,這是心理防御機制全面啟動的表現,是極端壓力下的正常反應。麻木,是一種保護。但現在,他需要做的,是在這片情感的廢墟之上,重新點燃一絲屬于“人”的火焰,而不是制造出一群真正的冷血機器。
“訓練暫停。”傲天終于下令,他的聲音打破了一片死寂,“休息二十四小時。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活著。”
他需要給他們時間,讓壓抑的情感有機會緩慢地、安全地釋放出來,讓機器重新找回心跳。地府與閻羅,在經歷了最深沉的黑暗后,等待著黎明的微光,來解凍那顆被冰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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