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感覺自己正坐在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左邊是楚婷婷持之以恒、熱情似火的注視,右邊是小分隊女成員們陰云密布、醋意滔天的低氣壓。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讓他連平時最擅長的運籌帷幄都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他意識到,不能再這樣被動地躲避和含糊其辭了。否則,不僅他自己疲于應付,團隊內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默契和和諧也可能被徹底破壞。必須有一個了斷,一個既能明確表達自己態度,又不至于傷害任何人、能維護所有人尊嚴和體面的了斷。
機會來得突然,卻又恰到好處。
一個周五的下午,放學后的小分隊例行“會議”結束后,張玥、林薇、韓雪、韓雨四人默契地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互相交換著眼色,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而楚婷婷,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正好也來到一班教室門口,像是來找傲天“討論廣播稿”。
空氣瞬間凝固了。幾個女孩的目光在空中交錯,有尷尬,有競爭,更有一種孤注一擲的勇氣。
張玥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語氣難得地沒有帶刺,反而有些緊張:“傲天,我們……我們有點話想跟你說。”林薇在一旁輕輕點頭,手指絞著衣角。韓雪韓雨也表情嚴肅地看著他。教室外的楚婷婷見狀,也鼓起勇氣走了進來,站在一旁,眼神堅定地看著傲天。
傲天心中了然。該來的,總會來。他深吸一口氣,示意大家都坐下,他的表情平靜而認真,沒有絲毫的慌亂或不耐煩。
他看著眼前這五位各具風采、同樣優秀的女孩——爽朗義氣的張玥、溫柔羞澀的林薇、清冷睿智的韓雪、活潑靈動的韓雨,以及熱情勇敢的楚婷婷。她們的眼神里,有期待,有不安,有喜歡,也有委屈。
傲天沒有等她們任何人先開口“表白”,那樣會讓場面更加尷尬和難以收拾。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平和而真誠的,超出了他年齡的沉穩語氣,緩緩說道:
“首先,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謝謝你們的認可,謝謝你們的關心,也謝謝你們……對我的好。”他目光真誠地掃過每一個女孩,“這些,我都能感覺到,也都記在心里。”
女孩們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先開口,而且是這樣一番話。
他繼續說道:“但是,我們都還是初中生,正處于人生最寶貴的積累階段。說實話,我們這個年紀,對于‘愛情’這個詞,更多的可能是好奇和懵懂,是一種很美好很純粹的感覺,但它未必是成熟的,也承載不了太遙遠的未來。”
他的話語像清澈的溪流,緩緩流入女孩們的心中,沖淡了那些焦灼和不安。
“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充實自己,鍛煉身體,培養品德。就像老師們常說的,將來要成為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這才是我們這個年紀最應該專注的事情。”
他看到幾個女孩的眼神微微有些閃爍,似乎有所觸動。
“你們每一個都非常非常優秀,閃閃發光,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對待。而我,很珍惜我們現在的關系,無論是并肩作戰的隊友之情,還是互相幫助的同學之誼。我真的希望,我們這份珍貴的友誼,能夠一直一直長存下去,不要因為一些模糊不清的感覺而改變或者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