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風波雖暫告一段落,但幕后黑手的陰影卻愈發濃重。傲天深知,被動防御只會讓對方不斷試探,直至找到漏洞。他必須掌握主動權。
次日,他再次前往韓老爺子清雅的小院。這一次,他并非單純請教拳法,而是帶著明確的目的。
院內,韓老爺子依舊在慢悠悠地打著太極,但眼神卻比平時更加深邃,仿佛早已洞悉傲天的來意。
“來了?”老爺子緩緩收勢,目光落在傲天身上,“聽說昨晚家里不太平?”
韓老爺子消息果然靈通。傲天恭敬行禮,然后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發現和關于專業工具、幕后黑手的推測,原原本本、條理清晰地匯報了一遍,沒有隱瞞自己的判斷。
韓老爺子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太師椅的扶手,臉上看不出喜怒。
“你覺得,是沖著你來的?還是沖著我們韓家來的?”老爺子緩緩開口,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傲天沉吟片刻,謹慎答道:“目前看,更像是沖著我來的試探。對方手段陰險但克制,似乎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引起您的注意。但如果繼續放任,很難說會不會波及到我身邊的人,乃至……兩位韓同學。”
他巧妙地將自己的擔憂與韓家的安危聯系了起來。
韓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這小子不僅膽大心細,說話也很有分寸。
“你想怎么做?”老爺子直接問道。
傲天抬起頭,目光堅定:“韓爺爺,我想主動去看看。”
“哦?去哪里看?”老爺子似乎并不意外。
“城西,老廠區。”傲天吐出這個地名,“文達……就是我那個喜歡擺弄無線電的鄰居,他之前無意中捕捉到那邊有些異常的無線電信號,很可疑。結合這次的事情,我懷疑那里可能藏著些什么。我想去確認一下,至少摸清對方的底細和目的,總好過整天提心吊膽,不知道刀子會從哪個方向飛來。”
他沒有提及血狼,也沒有說破文達能力的特殊性,只是將理由歸結于“偶然發現異常信號”和“合理的懷疑”。
韓老爺子沉默了片刻,院子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許久,他才緩緩道:“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對方可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我知道。”傲天眼神沒有絲毫退縮,“但我有自保的能力,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我不會貿然深入,只是在外圍觀察,收集信息。而且……我相信您和張爺爺不會真的讓我一個人去冒險。”
最后這句話,帶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少年人的依賴和信任。
韓老爺子終于笑了起來,指著他笑罵道:“兔崽子!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想借老夫的勢?”
傲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沒有否認。
“罷了。”韓老爺子擺擺手,神色恢復嚴肅,“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但切記,凡事謀定而后動。你的想法,我原則上同意。老張那邊,我去說。他會給你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但是——”
老爺子語氣陡然加重,目光如炬:“一切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發現任何不對,立刻撤退!我會讓‘獵鷹’帶人在外圍策應,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現身。這既是對你的保護,也是對你的考驗。明白嗎?”
“明白!謝謝韓爺爺!”傲天心中大喜,鄭重應下。有了韓老爺子的默許和張老爺子的“必要支持”,他的計劃就有了最大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