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工作室的咖啡機今早像跟誰置氣似的——蒸汽“嘶嘶”地往外冒,凝在不銹鋼機身上,順著機身往下淌,滴在成彥剛擦干凈的會議桌上,暈開一小圈水漬。第三次按下萃取鍵,還是只出了半杯泛著泡沫的咖啡,成彥盯著杯底的殘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的梔子紋——是母親去年幫工作室刻的,現在紋路里還藏著點沒擦干凈的繡線,像母親留下的小記號。
顧懷安坐在對面,手里的朝露股價分時圖快被他攥成了紙團。紅色的上漲曲線像條失了控的蛇,從開盤的12.8元往上竄,半小時就飆到14.7元,漲幅15%,成交量柱比平時粗了三倍,圖上“14.7元”的峰值處,被他用紅筆圈了又圈,紙邊角被指甲摳出幾道毛邊,拇指反復蹭著那個數字,指甲縫里昨天整理文件時沾的墨漬,把紅色曲線蹭得有點模糊。
“這不是正常交易,是‘對敲’。”顧懷安的聲音比平時沉了半度,指節泛白,他把打印好的交易記錄推過來,紅色框標出的三個賬戶id,尾號全是“68”,“券商朋友剛發消息,這三個賬戶昨天就不對勁——每分鐘固定交易10筆,全是‘高買高賣’,正常散戶哪會這么操作?分明是自己買自己賣,故意做成交量,把股價抬上去。”他頓了頓,指尖點在賬戶尾號上,“林國雄上次搶‘星光影視’的股權,用的就是尾號‘68’的賬戶,當時還被監管罰了50萬,現在居然還敢這么玩,是把規矩當擺設?”(植入股市冷知識時,補充“過往違規案例”細節,增強真實感,避免空泛)
成彥的指尖輕輕碰了碰股價圖上的峰值,指腹能摸到紙張被反復折疊的紋路。她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林國雄的秘書打過來的“求和電話”,對方聲音客客氣氣:“成總,林總說大家都是做文化的,沒必要鬧得太僵,星耀放棄收購,朝露以后的非遺ip合作,優先給你們。”當時她還覺得奇怪,林國雄向來強勢,怎么會突然服軟,現在看著這張股價圖,才明白是緩兵之計。“他抬股價,是想逼咱們提要約價?”她翻出收購預案,指尖在“12.8元股”的數字上停了停,“咱們的報價已經比市價溢價20%,再提的話,收購成本要多花至少800萬,他就是想拖到咱們資金扛不住。”
“不止拖時間,還想攪輿情。”顧懷安調出朝露的財務報表,屏幕上“現金流凈額-1.2億”的數字格外扎眼,“朝露的賬戶里只剩300萬流動資金,連下個月的房租都快付不起了,林國雄根本撐不起14.7元的股價,最多撐三天。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咱們‘露怯’——只要有散戶信了‘星耀不敢提價’,他就能趁機拉股東‘維穩’。”
“砰!”辦公室門被撞開,小夏抱著手機和文件夾沖進來,腳沒站穩,整個人往前趔趄了一下,手機“啪”地砸在桌上,手里的熱咖啡灑了半杯,褐色液體順著屏幕往下流,剛好暈開“星耀資金鏈斷裂,收購款靠高利貸”的標題。文件夾也散了,里面的散戶聯系方式飄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頭發垂下來擋住臉,指縫里還夾著張被咖啡濺到的紙條,聲音帶著點鼻音:“彥姐……你別信這個,林楓這文案員是不是沒上過班啊?上次黑你媽用‘酗酒’,這次黑咱們用‘高利貸’,連放款方都編不出來,就寫‘某地下金融機構’,比我弟小學寫作文還敷衍——我弟至少還會編個‘小明銀行’呢!”(吐槽更具象化,用“小學作文”“小明銀行”的生活化比喻,避免重復過往段子)
她撿完紙條,突然抬頭,露出紅了的眼角:“我剛才刷微博,看到有人罵你‘拿非遺當幌子圈錢’,我忍不住跟他們吵了兩句,還被水軍舉報了……”話沒說完,又趕緊擺手,“沒事沒事!我已經找我那幾個做新媒體的朋友幫忙控評了,他們說‘幫星耀就是幫非遺’,都免費來幫忙!”
成彥拿起小夏的手機,謠微博已經轉發了3.2萬,熱評前10全是水軍復制粘貼的文案:“星耀連工資都快發不起了吧?還想收購朝露,怕不是想空手套白狼”“之前買過他們的nft,現在趕緊賣,不然等公司倒閉就砸手里了”。她剛要說話,財務姐抱著平板小跑進來,平板屏幕亮著,訂單數據表里“已取消”的紅色標注像小刺一樣扎眼,她手指在“5個大客戶”那行來回劃,好像劃幾下就能把標注劃掉,聲音發顫:“彥姐……nft訂單1小時掉了10.3%,那5個客戶都是上個月簽的年度合作,剛才打電話說‘等謠澄清了再續’,還有3個散戶股東發消息問‘星耀是不是真的沒錢了,要不要提前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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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安沒慌,反而把平板拿過來,點開“星耀非遺工坊”的搜索數據,屏幕上的折線圖一路往上飆:“別怕,咱們的ip跟純互聯網ip不一樣——有8個線下工坊、32位國家級傳承人背書,這是‘實體錨點’,用戶不會只看謠。你看,謠出來后,‘星耀非遺工坊參觀預約’的搜索量漲了207%,還有人在評論區問‘能不能去工坊買繡品’,這說明大家在主動驗證,不是盲目跟風。”(植入“非遺ip輿情韌性”冷知識時,補充“參觀預約”的具體數據,讓邏輯更扎實)
成彥突然摸到口袋里的繡線——是昨天從母親的舊繡繃上拆的,米白色的蘇繡線,線尾沒打結,還纏著點繡繃上的木頭屑,是母親去年繡“梔子同心”時用的線。當時母親說“這線軟,繡出來的梔子有靈氣,給彥兒留著,以后她想繡了,就能用”,現在指尖捏著這根線,好像還能摸到母親當時繞線的溫度。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大家:“分工!顧懷安,你跟券商對接,讓他們出‘交易異常說明’,把對敲賬戶的尾號、交易頻率都列出來,越具體越好;我聯系張師傅,讓工坊開實時直播,就拍繡娘們做活的樣子,把咱們的實體實力亮出來;小夏,你整理資金證明——銀行的并購貸款授信函、王薇姐的聯合投資款到賬記錄,還有咱們上個月的營收報表,半小時后發公眾號,配文別太硬,就說‘用事實說話,感謝大家信任’;財務姐,你給散戶股東發私信,附上行長簽字的授信函照片,告訴他們‘星耀資金充足,收購按計劃進行’。”
“我到了!”門口傳來王薇的聲音,她穿-->>著件黑色風衣,風衣肩頭還沾著點雨水——剛才樓下突然下了小雨,她沒打傘,抱著文件袋就往樓上跑,文件袋邊角被雨水打濕,卻把里面的證明文件護得嚴嚴實實,連個角都沒沾到水。她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放,掏出里面的材料:“這是銀行剛蓋完章的授信函,2.3億,利率4.8%,比行業平均低2.1個點,林國雄說咱們‘靠高利貸’,讓他看看——哪家高利貸利率這么低?還有這份第三方審計報告,審計師簽字蓋了章,咱們的自有資金有9200萬,足夠覆蓋前期收購款。”她喝了口小夏遞過來的溫水,喘了口氣,“我還聯系了《財經周刊》的記者,他們愿意半小時后發‘對敲交易解析’,把林國雄表弟的賬戶關聯信息也放進去,讓他想賴都賴不掉。”
顧懷安趕緊把交易記錄遞給王薇:“券商朋友說,這三個賬戶昨天就開始‘做量’了,從上午9點到下午3點,每小時交易60筆,全是‘1000股筆’的整數單,正常散戶不會這么操作,一看就是故意的。記者要是問,就說‘這是典型的操縱市場行為,已經向證監會提交舉報材料’,先把壓力給到林國雄。”
“彥姐!張師傅他們開播了!”小夏突然跳起來,手機屏幕上是工坊的直播畫面,在線人數已經破萬。張師傅手里拿著母親的“梔子同心”掛毯,掛毯邊角有點磨毛——是去年非遺展上展出過的,當時母親特意叮囑“這掛毯別讓人碰,是給彥兒留的念想”,現在張師傅對著鏡頭,手都有點抖,怕把掛毯拿不穩,聲音帶著點方的顫音:“大家看,這是成丫頭她媽去年繡的,一針一線都是用心做的,咱們星耀的非遺不是虛的!工坊里現在還有20多個繡娘在做活,我帶大家看看——”鏡頭一轉,能看到繡娘們坐在繡架前,手里拿著蘇繡線,針腳細密,有個繡娘還對著鏡頭揮了揮手,手里的繡布上,剛繡好的小梔子還沾著點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