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酒店宴會廳的水晶燈懸在半空,上千顆水晶折射出的光像碎星子,落在絲絨桌布上,濺起細碎的光斑。成彥站在門口的旋轉門外,指尖悄悄掐了把裙擺——墨紅色杭綢的垂墜感裹著腿,36朵蘇繡梔子在暖光下泛著蜜色,最下擺那朵少一針的梔子,剛好對著門內的穿衣鏡,針腳細得像藏在布紋里的秘密。她深吸一口氣,聞到空氣中混著的香檳氣泡味和梔子香——是她早上噴的淡香水,和禮服的繡活相襯,顧懷安說“細節要統一,才像精心準備的戰袍”。
“別慌,”顧懷安的聲音貼在耳邊,他手里端著兩杯香檳,先把其中一杯貼在自己掌心焐了兩秒,才遞過來,“剛從冰桶拿出來太涼,焐一下不凍手。行業冷知識,資本晚宴‘出場黃金30秒’——眼神別飄,平視前方,微笑別太開,嘴角上揚15度剛好,既不顯得諂媚,又夠親切。”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耳環,銀質梔子蹭得她耳垂有點癢,“媒體區有12家鏡頭對著你,剛才我看見‘星娛日報’的攝影師手都抖了,顯然是沒料到你禮服這么出挑。”
成彥接過香檳,手指捏在杯身三分之一處——昨天顧懷安教她時,特意拿了個空杯讓她練,說“手溫會讓香檳變味,捏太高顯粗魯,太低又不穩”。她剛邁過門檻,宴會廳的喧囂突然像被按下暫停鍵,靜了半秒,接著相機快門聲“咔嚓”響成一片,密集得像初夏的雨。她的目光掃過全場,52張圓桌旁的賓客幾乎都抬了頭:影視圈的張導正瞇著眼看她的禮服,資本方劉總手里的刀叉停在牛排上,連平時總是冷著臉的時尚主編,都放下了咖啡杯,眼神落在她的胸針上。
“那是成彥吧?”身后傳來小聲議論,是兩個珠寶品牌的公關,“之前只在非遺展上見過她穿棉麻裙,沒想到穿高定這么絕,這蘇繡比鑲滿鉆的禮服還顯貴氣。”“她胸針是上次推廣的nft吊墜吧?我閨蜜搶了一個,說背面刻著‘非遺傳承’,比那些大牌logo有意義多了——早知道我也搶了。”
小夏跟在后面,手里的迷你手包拉鏈沒拉嚴,露出半截防磨腳貼和一個粉色補妝鏡。她突然“呀”了一聲,補妝鏡掉在地上,鏡面映出李姐禮服上的水鉆,她趕緊蹲下去撿,嘴卻沒閑著,湊到成彥耳邊小聲吐槽:“姐你看李姐,禮服上的水鉆掉了兩顆都沒發現,剛才跟張導碰杯時,一顆鉆差點掉進人紅酒杯里,還好我眼尖喊了聲‘小心’,不然明天熱搜就得是‘皇朝高管晚宴下毒,張導險遭暗算’!還有王總那領帶,紅得像超市打折的番茄醬,配黑西裝跟穿錯衣服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主持婚禮的伴郎!”(新增具體糗事細節,讓吐槽更有畫面感)
正說著,顧氏集團的顧董端著紅酒走過來,他頭發梳得整齊,西裝袖口別著枚玉扣,一看就是老派紳士。他沒先說話,反而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下成彥禮服上的梔子繡線,指尖在布上蹭了蹭,笑著說:“這線的密度,每厘米18針,陳師傅還是老樣子,半點不偷工。我母親以前跟他定過繡品,說‘陳師傅的針腳能讓花活過來’,今天一看,果然沒說錯。”他的目光落在成彥的耳環上,“這銀繡也是非遺工藝吧?現在年輕人能沉下心做這些的,不多了。”
成彥心里一暖,沒想到顧董不僅認識陳師傅,還懂繡活。她放下香檳,雙手交疊在身前,姿勢端莊卻不僵硬——昨天練了十幾次,胳膊都酸了,顧懷安說“別繃太直,像機器人,稍微放松點,手肘自然下垂”。“顧董眼光真好,”她笑著說,眼底閃過一絲懷念,趕緊眨了眨眼,不讓人看出來,“這繡線是陳師傅特意找的老蠶絲,說‘跟你母親當年用的一樣’。我母親以前也喜歡繡梔子,這次讓陳師傅用了回針繡,算是圓了我一個小心愿。”她頓了頓,順勢提起項目,“我們團隊最近在做‘拓片nft公益計劃’,已經預售了1.2萬份,每份200元,總銷售額240萬,其中80%是30歲以下的年輕人——部分收益會捐給鄉村非遺教室,下周就給第一所學校送拓片工具。顧氏要是關注非遺數字化,咱們或許能合作。”(新增繡線細節,讓對話更具體,加入微表情體現心理)
顧董眼睛亮了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剛好顯親切:“我正想找這樣的合作伙伴!現在很多資本只盯著短期收益,像你這樣沉下心做非遺的年輕人太少了。我手里有個‘非遺+元宇宙’的項目,準備投入500萬做數字展廳,剛好缺個懂拓片的人牽頭——等下拍賣結束,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細談,我把項目計劃書給你看。”
這一幕落在王總眼里,他臉色沉了沉,端著威士忌走過來,酒杯里的琥珀色液體晃出小漣漪。“成小姐倒是會找靠山,”他的聲音帶著嘲諷,眼神掃過成彥的禮服,像在挑刺,“不過非遺項目畢竟小眾,顧董愿意給機會是情分,可別真以為能成氣候。上次我看你推廣的nft,預售量還沒我公司藝人一條廣告的轉發量高——那種小打小鬧的公益,能拿到多少資本支持?怕是連鄉村教室的房租都不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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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沒生氣,反而從手包里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兩下,打開nft預售后臺的數據頁面,遞到王總面前。她的手指很穩,連屏幕都沒晃一下:“王總可能沒仔細看數據。我們的nft雖然預售量不算特別高,但復購率有35%,很多年輕人買了之后,還會在超話分享拓片作業——這是皇朝藝人的廣告轉發比不了的,因為他們是真的喜歡非遺,不是為了追星。而且我們已經和3所鄉村學校簽了合作,房租是當地教育局免的,工具采購找了非遺工坊,成本比市場價低20%,240萬的收益,足夠支撐10所學校一年的課程。”(新增復購率和成本細節,數據更具體,加入成彥的動作體現從容)
王總的手指攥緊了威士忌杯,指節發白,杯壁的水珠沾到他的西裝袖口,他卻沒察覺。他想反駁,喉嚨動了動,卻沒說出話——顯然是沒想到成彥連成本細節都算得這么清楚。旁邊李氏集團的李總突然插話,手里拿著塊蛋糕,嘴角還沾著點奶油:“王總這話就不對了!現在資本看的是‘長期價值’,不是短期流量。我女兒上周搶了個nft,天天在家練拓片,把我書房的宣紙都用完了——能讓年輕人喜歡上非遺,這就是最大的價值!成小姐,你們鄉村教室缺不缺文具?我公司可以捐一批,剛好我兒子的文具廠最近出了批新的彩筆,適合拓片上色。”
周圍的人都笑了,氣氛瞬間輕松起來。成彥接過李總的名片,雙手捧著,指尖輕輕碰了下名片邊緣——顧懷安說“接名片要雙手,顯尊重”。她剛想說話,小夏突然拉了拉她的裙擺,遞過來一個小本子,上面寫著“李總兒子的文具廠去年上過熱搜,質量不錯,可合作”——是剛才小夏偷偷查的,怕她不知道對方背景。成彥心里一暖,對著李總笑了笑:“那太感謝李總了!我們正愁拓片工具不夠全,要是能有彩筆,孩子們肯定更開心。”
顧懷安站在不遠處,看著成彥從容應對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他注意到“星娛日報”的攝影師又想擠過來,趕緊上前一步,擋住鏡頭,笑著說:“不好意思,成小姐等下有專門的采訪時間,現在想先和各位嘉賓聊聊合作,您看行嗎?”他的語氣客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分量-->>,攝影師只好點點頭,退了回去。顧懷安的目光又落回成彥身上,見她和張導聊得開心,張導手里的劇本都遞到了她面前,顯然是想邀請她演非遺題材的電影,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氣——看來成彥的“戰袍”不僅沒出錯,還幫她打開了不少合作的門。
晚宴進行到一半,成彥手里的名片攢了厚厚一疊,有影視投資的、品牌合作的,還有兩家公益基金會,想邀請她做非遺公益大使。時尚主編走過來時,手里拿著個筆記本,上面畫滿了禮服的草圖:“成小姐,你的禮服我能拍幾張細節嗎?想做一期‘非遺高定’的專題,現在很多年輕人喜歡國潮,但不知道傳統工藝有多厲害——你這蘇繡、銀飾,剛好能讓他們看看,咱們的非遺比大牌還精致。”
中途休息時,成彥走到露臺透氣,晚風掀起她的米白圍巾,露出內側繡的淺青梔子——是顧懷安去年送她的,和禮服的繡活相襯。她摸了摸禮服內袋,里面放著母親的小照片,照片上的母親穿著白色連衣裙,手里拿著繡繃,笑得眉眼彎彎。她的指尖在照片邊緣蹭了蹭,想起小時候母親教她繡梔子,說“繡花瓣要留三分白,才像剛開的樣子”,不知不覺,手指在欄桿上畫起了梔子的形狀,一筆一劃,像在拓片。
“冷不冷?”顧懷安走過來,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混著淡淡的雪松味。他幫她理圍巾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兩人都頓了下,顧懷安趕緊收回手,耳尖悄悄泛紅,假裝看遠處的夜景:“剛才顧董跟我說,想讓你牽頭‘非遺數字化公益基金’,資金大概500萬,讓你負責項目規劃——你要是愿意,下周就能簽合同。”
成彥心里又驚又喜,手里的欄桿都攥緊了,指節有點發白:“500萬?那能幫多少鄉村學校啊!”她抬頭看向顧懷安,眼底閃著光,像有星星,“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之前跟顧董提我,他可能不會這么快信任我。”
“是你自己贏來的信任。”顧懷安笑著搖頭,指尖碰了碰她的胸針,“剛才有3位資本方問我你的nft項目,想投資合作——別人帶的是珠寶,你帶的是‘有故事的項目’,這才是資本圈真正看重的。他們說,比起只會走秀的藝人,你這樣能落地做事的,更值得合作。”
正說著,小夏突然跑過來,頭發亂了,喘著氣,手里的信封皺巴巴的,顯然是攥得太緊。“姐!剛才有個陌生人給我的!”她把信封遞過來,聲音壓得低,“那人戴了頂黑色帽子,口罩遮了半張臉,說話聲音啞啞的,說‘一定要親手交給成小姐’,我問他是誰,他只說‘幫你母親帶句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