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工作室的玻璃窗蒙著層薄霧，剛沖好的焦糖瑪奇朵在桌上冒熱氣，小夏突然踩著帆布鞋沖進來，衛衣繩甩得跟風車似的，手機殼上的小梔子掛件晃悠個不停，聲音里還帶著跑出來的喘：“姐！沖上去了！《破曉》發售10分鐘銷量破10萬，把第二名甩了3萬多，日榜第一穩了！”

成彥湊過去時，指尖先碰到了手機殼的溫度——小夏攥得太用力，塑料殼都捂熱了。屏幕上的ep封面亮得刺眼：左邊淡青梔子是她用拓刀刻在設計稿上的，花瓣紋路里還藏著個極小的“彥”字；右邊銀色音符是顧懷安寫的，末尾勾了個小圈，像他每次簽名的習慣。她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的錄音室，顧懷安凌晨改編曲時，咖啡灑在譜子上，褐色的印子暈了半頁，她蹲在地上幫他擦，他笑著說“等ep發了，我請你喝十杯焦糖瑪奇朵”，現在鼻尖好像還能聞到當時的咖啡香。

“比預想的快了20分鐘。”成彥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封面的梔子，心里松了口氣——為了唱《瓷心》同名插曲里那句“青釉凝霜，拓片留光”，她對著陶瓷茶杯練了2小時氣息，顧懷安更狠，把八版編曲稿堆在桌上，最上面那版的邊角都被翻得起了毛。

顧懷安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左手食指蹭過杯沿——熬夜改混音讓他指尖有點發僵，杯壁上貼著張淺黃便簽，上面是他潦草的字：“彥，半糖，加了焦糖醬”。他把杯子遞過去時，眼神里帶著點疲憊，卻在看到成彥笑時亮了亮：“剛跟平臺確認，試聽完成率87%，行業平均才65%，說明大家是真聽進去了——你看這個評論，說‘副歌里有瓷片碰的脆響，像在耳邊修瓷’。”

“真的假的？”成彥剛要拿手機看，小夏突然“啊”地叫了一聲，手機“啪”地砸在桌上，屏幕黑了一瞬又亮起來，黑熱搜詞條“#成彥顧懷安ep刷榜#”像道紅痕，反光在她眼鏡片上。

“怎、怎么了？”成彥的手頓在半空，心里突然沉下去——上次黑熱搜時，也是這樣突然的壞消息，像冷水澆在頭上。

小夏的手指抖得劃不動觸控板，聲音里帶了哭腔：“姐……超話里有人發‘實錘’，說咱們10-15分鐘漲的5萬銷量是‘水軍批量下單’，還截了張‘水軍接單記錄’，下面有好多人跟著罵‘騙粉絲錢’‘消費匠人情懷’！你看這個評論，說‘難怪銷量漲這么快，原來都是買的，再也不粉了’……”

成彥拿過手機，指尖攥得太緊，手機殼上的拓片粉末蹭到了屏幕。她點開“實錘”帖，發帖賬號“音樂圈吃瓜君”的頭像還是個模糊的音符，歷史動態里全是黑她的內容：去年說她“修復技術是擺拍”，今年罵她“獲獎靠內幕”，最新一條就是這條刷榜帖，ip地址顯示在“皇朝娛樂子公司附近的寫字樓”——不用想，又是皇朝的手筆。

“別慌！”陸巖一把抓過電腦，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鉛筆，他沒在意，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屏幕上跳出平臺后臺數據，“行業冷知識，音樂平臺判定‘刷榜’有三個死標準：瞬時銷量波動超50%、用戶畫像單一、試聽完成率＜30%。咱們10-15分鐘漲5萬，波動才45%，沒超線；用戶地域覆蓋34個省，新疆、海南、西藏的ip都有，水軍能鋪這么廣？不可能！試聽完成率87%，比頂流的ep還高，水軍會真聽這么久？成本都收不回！”

他把電腦推到大家面前，指腹點在“用戶重合度”那欄：“你們看，買ep的用戶里，60%之前買過《幕后之光》原聲，20%是顧懷安的老粉，還有10%是之前關注非遺賬號的——這些人能是水軍？水軍哪有這么精準的‘身份’？”

顧懷安悄悄把個溫手寶塞到成彥手里——他知道她一緊張手就涼，剛才碰她指尖時，果然冰得像塊玉。“還有個證據。”他打開手機里的錄歌花絮，視頻里是他和音響師的爭執：“不行，瓷片碰撞的聲音太輕了，得再調大兩格，要讓聽眾覺得‘眼前有片瓷’！”音響師皺著眉：“再大就蓋過人聲了！”他卻堅持：“蓋不過，成彥的嗓子能托住這個聲兒。”

“發這個。”成彥的聲音有點啞，卻很堅定，“配文就說：‘《破曉》的每一個細節，都磨了至少5遍——瓷片聲調了8次，副歌唱了30遍，編曲改了8版。不是‘刷’出來的，是‘熬’出來的。附第三方數據報告，真實不真實，數據說了算。’”

顧懷安立刻轉發，還加了句：“錄《破曉》時，成彥為了找‘拓-->>片的節奏’，對著張舊拓紙唱了一下午，嗓子啞了就喝溫水，沒喊過一句累。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他發完，悄悄碰了碰成彥的胳膊，眼神里帶點安撫：“別硬撐，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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