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的指尖在鍍金麥克風上繞了第三圈,指腹蹭過麥克風上的品牌logo,留下道淺淺的印子。燈光打在他油亮的發膠上,反射的光晃得主持人瞇了瞇眼——他今天特意噴了三倍發膠,穿了皇朝娛樂旗下高端男裝品牌的定制西裝,袖口繡著暗紋,連領帶夾都是限量款,就想在鏡頭前擺出“前輩高人”的姿態。
“林老師,最近成彥老師憑借《幕后之光》獲得網劇最佳女主,您作為前輩,怎么看她的表現?”主持人的問題剛落,林楓突然笑了——不是禮貌的露齒笑,是嘴角單側往上挑,左邊臉頰的梨渦沒出來,右邊卻繃著,眼神掃過臺下時,飛快地瞥了眼皇朝工作人員的方向,像在確認“臺詞沒說錯”。
他的手指在麥克風上輕輕敲著,節奏慢得讓人心里發毛:“圈子嘛,總得有規矩。”頓了兩秒,他故意把“規矩”兩個字咬得很重,攝像機鏡頭立刻推近,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不是誰靠幾個‘特殊題材’博眼球,搞點‘匠人’噱頭,就能當回事的——說到底,別把嘩眾取寵的小丑,當成圈子的主流。”
話音剛落,臺下第三排的皇朝工作人員悄悄松了口氣,捏著手機的手心全是汗——他們早上跟采訪團隊反復核對過“話術邊界”,既不能明著罵成彥,又要精準踩中“題材紅利”“噱頭大于實力”的點,還準備了20人的實時控評團隊,就等林楓這句話落地,立刻刷“林楓說得對”“成彥確實靠噱頭”的評論(行業冷知識:資本推藝人暗諷對手時,會提前制定“話術安全區”,用“圈子規矩”“噱頭”這類模糊詞,避免法律風險,同時讓觀眾自動聯想到目標藝人)。
采訪片段在網上炸開時,成彥正在工作室修復那片佛羅倫薩帶回的跨文化瓷片。青釉剛調好在瓷紋里,她的指尖還沾著點釉料,平板突然彈出娛樂推送,標題紅得刺眼:“林楓談成彥獲獎:別把嘩眾取寵的小丑當主流”。小夏的電話緊跟著打過來,聲音急得像被風吹得發顫,鍵盤敲擊聲在背景里亂成一團:“姐!瘋了瘋了!#林楓暗諷成彥#剛空降熱搜第5,15分鐘討論量破200萬,評論區水軍全在刷‘成彥靠題材走后門’!”
成彥手里的釉料勺停在半空,瓷片上的青釉沒灑,卻在指尖積了點涼意,順著指縫往手腕爬。她點開平板,林楓的采訪視頻里,他說“規矩”時,左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袖口的暗紋——那是皇朝男裝的標志性刺繡,去年她拍《幕后之光》時,皇朝曾想讓她代這個品牌,后來因為她拒絕“配合資本炒作”,合作黃了。“原來又是皇朝在背后推的”,她心里冷笑,指尖輕輕蹭過瓷片上的紋路,像在摸敦煌洞窟里那些經得起歲月的壁畫。
“他也配說‘規矩’?”小夏的聲音從電話里炸出來,手指劃屏幕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我剛扒了他去年拍《長安令》的黑料!騎馬戲用替身、打戲用替身、連寫字的近景鏡頭都用替身——你知道嗎?替身的鞋碼是42,他自己穿44,片場照里替身的靴子明顯擠腳,他還好意思發通稿吹‘全劇零替身,敬業標桿’!”(行業冷知識:藝人替身使用有潛規則,s及古裝劇允許10%的高危鏡頭用替身,而林楓《長安令》替身鏡頭占比40%,遠超行業標準)
小夏把截圖發過來:左邊是林楓的通稿,配著他“騎馬英姿”的精修圖,文案寫著“為呈現最佳效果,林老師親自完成高難度馬術動作”;右邊是網友扒的片場照,林楓坐在遮陽傘下玩手機,手機殼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而替身在烈日下穿著不合腳的靴子,騎著馬反復走位,戲服的下擺都被汗水浸得發皺。評論區已經笑瘋了:“林楓這是把觀眾當傻子?42碼的腳怎么塞進44碼的靴子里?”“建議把‘敬業標桿’改成‘替身標桿’,更貼切!”
顧懷安端著溫水走進來,剛到門口就看到成彥盯著平板發愣,肩膀微微往上聳——他知道,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上次在佛羅倫薩拍修復戲ng十次,她也是這樣攥著修復刀,肩膀繃得像拉滿的弓。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把杯子放在她手邊,杯柄特意轉向她習慣的左手,指尖輕輕按了按她發緊的肩頸,力度剛好能揉開僵硬的肌肉:“別氣,先喝口溫水,他的話漏洞太多,一戳就破。”
成彥抬頭,看到顧懷安的手機屏幕亮著,是《幕后之光》的實時數據:“今天點播量又漲了150萬,其中60%是二刷觀眾,35歲以上的觀眾占比70%——這些人不是沖‘噱頭’來的,是真的喜歡匠人故事。”他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用戶留存率”曲線,“行業冷知識,靠噱頭火的劇,二刷率通常低于20%,而且以18-25歲觀眾為主;咱們的劇二刷率60%,還能吸引成熟觀眾,這就是內容的底氣。林楓越踩,越顯得他心虛——他的《長安令》二刷率才8%,連咱們的零頭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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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接過溫水,杯壁的溫度順著掌心往上暖,心里的那點涼慢慢散了。她想起拍《幕后之光》時,為了拍好“修-->>復青花瓷”的鏡頭,她跟著張師傅練了三個多月,指尖磨出的繭子現在還沒消;想起慶功宴上,評委老師拉著她說“你的鏡頭里有‘敬’,這是很多演員沒有的”——這些不是林楓一句“小丑”就能抹掉的。
就在這時,平板彈出抖音推送,是張師傅更新的視頻。畫面里,張師傅坐在敦煌的石窟前,手里拿著塊剛拓好的“規矩”二字拓片,拓片紙還帶著點墨香,他的手指在“規”字的筆畫上輕輕敲著,聲音帶著點敦煌口音:“咱匠人講的規矩,不是靠嘴說的,是靠手練的。丫頭去年在這兒學拓片,每天天不亮就來,拓壞200張紙,手上磨出3個繭子,從來沒喊過累;她修復瓷片,連最小的紋路都要跟我核對三遍,生怕出錯——這才是真規矩。那些靠替身、靠炒作的,別糟蹋‘規矩’這兩個字。”